,这是她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紧紧的抱着,而且还是她最爱的人,原来这种感觉竟是这么美好。
“我,我听说……”卓云的口气断断续续,明显是在强撑着。
林一紧张的看着她。
卓云又笑了笑,道:“听说,人高烧太厉害了是会死去的,是不是?”
林一的表情大变,立即打断她:“不是,你别乱想,不会的,相信我。”
卓云伸出身,似乎想去轻抚林一的脸,但伸到半空中又突然垂下。
林一大骇,抱紧了她,大叫道:“卓云,卓云!”
焦急的声音响在空荡荡的医院大厅里。
……
风雨中,又风一样的跑进来三个人。
余溪一身精湿,大叫道:“我们来了!”
见到卓云已经昏迷的模样,李莉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她猛的扑上去:“云姐,云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她的印象里,卓云的身体健康得是永远不会生病的。
白华道:“我去挂号,挂特殊病房,你们赶紧送她进去。”
很快,林一几人就隔着厚厚的玻璃注视着医生在病房里为卓云忙碌起来,打点滴,敷酒精。
林一忐忑不安的注视着病房里的一切。
余溪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担心,她会好起来的,咱们到外面去坐一会吧!”
* * *
雨声渐小,夜色将尽。
余溪白华李莉已在走廊的座位上沉沉睡去。
输液瓶还挂在病床边,里面的药水正一滴一滴的向下滴着,仿佛滴在林一心上一样。
他注视着卓云,她还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神态很安详。
林一轻轻叹了口气,走到走廊上坐下,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摸出香烟。
看着漫天的大雨,他的心里充满了负疚。
如果不是自己昨天一时冲动喊上她冒雨回家,也许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会不安,而他这一辈子本就不安了,现在可能要更深一层。
猛然间,他一下就想起了梁风。
……
“医生,我求求你,你救救我妈吧?我求你了。”梁风跪求在地的情形历历在目。
这情形也同样发生在他身上过,只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那时他还小,还不懂得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但为了自己母亲的生命,即使是黄金那又算得了什么呢?
“医生,我求你了,如果你不救我母亲,我就一直跪在这里。”林一跪在了地上,医生叹息着摇头,目光里充满了同情与无奈。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父母离婚已久,姐姐跟了父亲,自己跟了母亲,他与母亲相依为命。
严重的高烧对他这样的山区穷困家庭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几百元,只需要区区几百元人民币就可以让治疗高烧变得像小儿科那样简单,但是一贫如洗也可以让高烧变得像死亡那么恐怖。
他曾求过父亲与姐姐,这点钱对于他们来说那完全是小事一桩,但是结果令他太意外了。
“不给,老子一分钱也不会给。”父亲咆哮道。
“你别找我要,我也没钱,爸不准我给你钱,给了你以后他就会把我赶出这个家。”姐姐的冷漠让他彻底的失望。
他只有跪下在医生面前,他试图希望医生能发一点善心,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好人的。
“好吧!”有个医生实在受不过了他无助的眼神,答应了他,但那个医生半个小时之后就受到了医院的处分,于是没有人会理睬他了,不是不理睬他,是不敢理睬他。
他就跪在那里,跪在那片寒风中,整整一夜。
“阿仔,咱们回去吧!”钱惠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妈,你怎么出来了?”林一惊诧的站了起来,站起来的那一瞬间又跌倒在地,他跪得太久了,下半身早已麻木。
钱惠抚摩着林一的头道:“阿仔,我的高烧已经退了,好了,咱再也不用住院了,现在就回家去。”
林一惊喜的看着母亲,用力的点点头。
……
乡间的小路还有些泥泞,林一搀扶着母亲,他明显的感觉到母亲的身体烫得惊人,而且不停在颤抖。
“妈,你是不是在骗我?你的高烧其实根本就没退,你是不是在强撑?”林一怀疑的问道。
钱惠抚摩着林一的头,目光立即变得慈祥起来。
天底下所有母亲对儿子的心,永远不是儿子能完全能明白的。
钱惠道:“阿仔,你以后要好好的做人,知道吗?”
林一迷惑的看着母亲。
钱惠道:“阿仔,男儿膝下有千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就算你很穷很穷,也不能随便给人跪下,你一定要记住,咱穷也穷得要有骨气,明白吗?”
林一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