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沒有人身自由之外。条件还算不错。能看电视看报纸。能上网。五星级饭店的住宿和饮食都是一流的。
这两天方霏一直关注着电视节目。江北新闻播报了刘子光上诉被驳回。即日将执行死刑的新闻后。她默默地走进了洗手间。用烟灰缸砸破了镜子。拿了一块最锋利的回來。
“我不能承受你先我而走的痛苦。所以。爸爸妈妈对不起了。女儿先走了。”说着。方霏用玻璃碎片割开了手腕上的大血管。安详的躺在了床上。
“臭坏蛋。我在奈何桥上等你。我们來世再做夫妻。”方霏慢慢闭上了眼睛。
……
看守所。满桌酒菜。两个犯人殷勤的伺候刘子光喝酒吃肉。
“你俩也喝啊。”刘子光招呼道。
两个犯人面露难色:“光哥。这是断头酒。只有快上刑场的好汉才有资格喝。我们资历还浅。”
刘子光也不勉强。道:“给我满上。”
趁两人不注意。刘子光伸手在腋下挠了挠。一颗微小的颗粒落进了酒杯。瞬间融化。
“走着。”刘子光一仰脖。干了这杯酒。酒杯砰然落地。人躺在了铺上。
“光哥。您老人家别吓我们啊。”两个犯人大惊失色。慌忙呼唤看守:“政府。出事了。快來人啊。”
警察迅速赶到。一搭脉搏。沒了。翻开眼皮。瞳孔散发。人已经不行了。
“快送医院。”警察们急眼了。刘子光是什么人。那可是上面交代要严加看管的重犯。不但不能让他跑了。还不能让他死了。虽然他是死刑犯。早晚都是死。但是死在看守所里和死在刑场上可是两个概念。领导们抗不住这个罪名啊。
來不及汇报了。看守所条件有限。领导下令。直接用囚车拉着刘子光前往医院急救。三辆警车呼啸着冲出了看守所。刘子光躺在其中一辆车里。戴着氧气面罩人事不省。
忽然。他的眼睛睁开了。
……
西苑饭店。专案组人员例行巡逻到方霏房间门口。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令人不安的味道。他嗅了嗅。拿出房卡打开了门。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在眼前。方霏静静地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光洁的地板上盛开着一朵鲜血汇成的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相传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
“快叫救护车。”专案组员厉声高喊。
……
“血压六十。脉搏四十。”
“上心脏起搏器。”
“注射肾上腺素。”
“强心针。”
心电监护仪上渐渐趋于直线的那个亮点重新跳动了起來。
方霏慢慢张开了眼睛。眼前朦朦胧胧的。似乎有张很像刘子光的面孔在冲自己说着什么。
忽然脸上热热的。方霏抬起手摸了摸脸上。把手指放进嘴里。咸的。他哭了。
“我们已经死了么。”方霏问道。
“傻丫头。我们沒死。我们也不会死。我带你离开这儿。”说着那个很像刘子光的人把她抱起。走出了抢救室。
方霏恍惚中看到。走廊里横七竖八躺着很多穿制服的人。
……
“什么。越狱了。你们怎么搞得。我要详细的书面报告。”身在北京述职的谭志海和徐纪元同时接到了江北方面专案组打來的电话。顿时怒不可遏。歇斯底里。
刘子光跑了。方霏也不见了。整个事情异常蹊跷。要知道这个案子是两个部门协同办理的。谭志海代表的是马京生一方的利益。徐纪元则是叶军生派出的人。双方互相监视。互相较劲。谁都想高出对方一头來。现在倒好。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根本沒办法向上面交代。
不约而同的。谭志海和徐纪元找到了对方商量对策。
“现在怎么办。”
“追捕。就算逃到月亮上也要把他抓回來。连续两个严重失误。就不是停职检查的事情了。我们要受审判的。”
“老徐。你冷静一下。这个人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我们必须做好抓不到他的准备。”
“你是说……”
“从法律意义上來说。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你看过《让子弹飞》么。”
“我懂了。谭主任。你來安排吧。”
“先把消息压下去。不要给领导添麻烦。能抓到人最好。抓不到的话。我们就找个替身处决掉。刘子光这个人从此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