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掏出烟盒叼起一支烟。从容的点上。左右看了看。今天是大年初一。老百姓基本上都在走亲访友。亲朋聚会。马路上的车流量比平时少了很多。江滩公园里的游人也寥寥无几。
一艘观光旅游船在淮江中缓缓行驶着。船上空荡荡的只有零散五六个客人悠闲的欣赏着江景。
一个身穿公园管理处工作服的男子。爬在园区路灯杆子上。拿着工具进行维修。
食品销售车里。售货员百无聊赖的看着报纸。
不远处的长椅上。一对小情侣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着。甚是亲密。
所有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安宁。
“是7.62还是12.7的狙击步枪啊。”刘子光弹了弹烟灰。很随意的问道。
胡蓉有种想哭的感觉。但还是很艰难的说道:“是武警总队的狙击手。起码四个人。已经锁定你了。你最好不要有逃走的企图。否则他们真的会开枪。是真的。”
今天胡蓉穿了一件白色的中长款羽绒服。正是去年和刘子光在江滩边打雪仗时穿的衣服。只不过胸前多了一枚不太起眼的宝石胸针。
“这是摄像头和受话器吧。活儿糙了一点。电线都露出來了。”刘子光语带嘲讽的说道。胡蓉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哪儿有什么电线。她无奈的苦笑:“果然是受过培训的特工。这都被你看出來了。”
刘子光笑道:“哪里哪里。你太抬举我了。你不喜欢带饰物。今天却突然挂了这么一个玩意。只要是看过谍战片的人就能猜出來。还真被我蒙对了。”
胡蓉说:“这样也好。大家打开窗子说亮话。他们要逮捕你。罪名是谋杀陈汝宁。可我相信你是无辜的。如果你问心无愧的话。就不要反抗。只要你表现出试图逃跑或者拘捕的企图。狙击手就会开枪。”
刘子光问道:“让我來猜一下。想抓我的人是个女的。不是姓上官就是姓王。她有可能是首都來的官员。也有可能以军人身份出现。嗯。或者公安部的什么身份。你知道。这些人衣橱里的品种总是很丰富。”
“姓上官。具体部门不清楚。”胡蓉答道。
“王教官。又见面了。还好么。大过年的出來办差。辛苦了。”刘子光冲着胡蓉面前的胸针说了一句。
游船上。监控屏幕上的刘子光面孔显得有些失真。这是因为胡蓉身上的微型发射器功率太小的缘故。但是声音还是很清晰的。
刚才所有的对话上官处长都听得清清楚楚。她摘下监听耳塞。下令道:“各单位注意。目标已经警觉了。执行第二方案。”
埋伏在游船船舱里的狙击手轻轻将一枚12.7毫米口径的专用子弹填进了弹膛。推动机柄。修正着风偏。镜头里的十字正好罩住了刘子光的脑袋。首都带來的狙击手朝上官处长做了个手势。表示已经就位。可以随时射击。
趴在江滩荒草丛中的武警狙击手也用88狙击步枪瞄准了刘子光。朝送话器吹了两口气。表示准备就绪。
公园管理处房间里。省厅反恐部门的狙击手趴在地板上。79式狙击步枪透过微微打开的门缝。瞄准了目标。
食品销售车里。售货员的膝盖上放着一把子弹上膛的79微冲。耳机里传來命令后。他轻轻打开了保险。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不自然起來。
“小马。镇定。目标沒有武器。你担心什么。”站在旁边的一位中年顾客低声说道。他的大衣领子下。隐约露出防弹背心的一角。
趴在路灯上的工人也悄悄把手伸到了工具包里。握住了92式手枪的枪柄。手上汗津津的。有些颤抖。
毕竟大多数人只是基层干警。第一次执行这种特殊任务。而且目标人物又极难对付。大家都难免紧张。
刘子光抬头看看飞机。又看了看四周。摇摇头说:“怎么大多是市局的人。待会动起手來都不好意思下手啊。”
“刘子光。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投降吧。”胡蓉再次劝道。
刘子光不说话。静静地坐着。嘴角一缕笑意。两人看起來就像是情侣一般。但胡蓉却注意到刘子光的眼中隐隐有精光闪现。
他还是决定拼个鱼死网破。胡蓉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上官处长紧紧盯着屏幕。手里拿着对讲机。负责现场配合协调的谢支队一脸严峻的说道:“上官处长。现在是最佳时机。”
“再等等。”上官处长的手微微颤抖。
忽然一群年轻人从公园大门涌了进來。嘻嘻哈哈追逐打闹。狙击手突然发现镜头里一花。人不见了。再搜寻目标。已经满眼都是游人。再有沒有K的身影。
“一号报告。失去目标。”
“二号报告。失去目标。”
“三号报告。失去目标。”
“二组。三组。四组。立刻执行紧急预案。抓住他。”上官处长急切的声音在各单位参战人员耳机里响起。食品销售车里埋伏的干警抽出微冲用毛巾掩护着。朝刘子光的方向冲去。路灯上的维修工也跳了下來。紧握着藏在工具包里的手枪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