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结束。众人各自散去。刘子光开车带着他们回到了省委家属大院。车到大门口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围在传达室附近和门**涉着什么。言辞还比较激烈。小舅妈看见这帮人。赶紧将头深深的低下。一副生怕被人看到的紧张样子。
回到家里。依然是一片冷清。保姆已经结了工资离开了。厨房里只有昨天吃剩下的外卖。小舅妈往沙发上一坐。就开始长吁短叹。袁霖陪着妈妈暗自垂泪。只有方霏默默的走进厨房去做饭。
“砰砰”门被敲响了。袁霖过去打开门。两个干部模样的人说:“我们是机关事务管理局的。按照相关规定。你们家的房子要收回了。这是通知单。给你们七天时间搬家。就这样吧。”
來人将一张公文递给袁霖就离开了。听到这个消息。小舅妈更加崩溃。虽说他们家不缺房子。但外面再高档的住宅小区跟比不上省委大院啊。住在这里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但这里的房子毕竟都是属于国家的。老太太不在了。儿女们也就沒有了继续住在这里的资格。再不乐意也得搬。
当然小舅妈担心的并不是身价的下跌。她更害怕的是大院门口那些讨账的人。自家老公生意做的大。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以前袁家还在台上的时候。欠账也就欠了。债主们也丝毫不担心袁家二少爷的财力。现在袁家垮了。要账的便都冒出來了。要不是省委家属大院警卫森严。恐怕他们早就进家來搬东西了。
老公和大姐都在隔离审查。前姐夫又是个不顶事的书呆子医生。说來说去。这个家里能撑起一片天的只有未來的外甥女婿了。以前怎么看刘子光怎么不顺眼。现在看來。小伙子还是挺不错的嘛。黑道白道都吃得开。手上也有些钱。想到这里。小舅妈就凑了过去。讪笑着说:“小刘啊。要不是有你帮忙。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刘子光略一点头:“言重了。”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就出去接电话了。小舅妈讨个沒趣。讪讪地又回去坐着呢。
电话是李纨打來的。声音中有一种压抑不住的惊喜:“看到今天至诚的股价沒有。”
“让我猜猜看。涨停板对吧。”刘子光笑着说。
“是啊。全都是买盘。开盘直接封涨停板。连带着地产板块都跟着走强。大盘指数同时也开始超跌反弹。现在至诚的股票是市场上最热门的一支。照这个形势下去。股东大会召开前恐怕会一直持续涨停状态。”
“这么说。股东大会上我们赢定了。
李纨笑了:“沒有任何悬念。
这次胜的真是漂亮。本來李纨和尹志坚的实力尚在伯仲之间。李纨已经做好了二级市场上反收购失利的准备。铆足了劲要在股东大会上和尹志坚决一雌雄。就在关键时刻。忽然爆出华夏矿业和至诚的合作噱头來。李纨本來岌岌可危的地位立刻变得无比稳定。只要是脑子沒进水的股东都会投李总的票。股东大会的召开与否。其实已经沒有太大意义了。
两人都笑了。然后李纨问道:“你那边怎么样。”
刘子光说:“葬礼结束了。但案子不好办。问了一些朋友。这件事相当棘手。牵扯到高层之间的斗争了。”
李纨“哦”了一声。说:“你多陪陪她吧。把难关度过去。我这边不需要你操心。”
刚把电话挂了。方副院长就走了过來。这几天他心力交瘁。比连续做了好几台手术还要疲倦。但是又不得不强打精神支撑着。
“有眉目了么。”方副院长问道。
刘子光无奈的笑笑:“郑书记亲自抓的案子。找谁都不好使。”
方副院长也苦笑了一下。他是九三学社的成员。通过自己的关系也了解到一些内情。袁家姐弟的案子相当严重。案发之后又接连引出案中案。袁小军经销的某种胶囊。竟然是用锯末做成的。曝光以后影响相当恶劣。网上传的沸沸扬扬。这种案子。避之不及。哪还敢帮忙捞人啊。
“沒事。我明白。”方副院长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去了。正好方霏做好了饭端出來。向父亲投去探寻的目光。方副院长摇摇头。方霏的眼神黯淡下來。坐在饭桌旁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虽然她和母亲的关系一直紧张。但骨肉亲情毕竟还是存在的。想到母亲的下半生可能会在监狱里渡过。又怎能不让她伤心。
看到方霏伤心的样子。刘子光心中泛起一种无力感。从内心深处來说。他并不同情袁家姐弟。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种下的苦果。任何惩罚都是罪有应得。但他又不忍心看到心爱的女孩如此难过。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首都的电话。
“老赵。有这么个事儿。你看能不能帮上忙。”刘子光说道。
赵辉的声音很疲倦。叶老的追悼会刚刚结束。他肯定也忙的不轻。听刘子光简单介绍了情况之后。赵辉沉吟一下道:“事情已经不可逆转了。现在只能尽量党内处分。双开就是最大的照顾了。不过手上的关系。暂时还搭不上郑杰夫的线。我只能帮你问问。”
“谢了。你那边怎么样。老人家的葬礼我沒能参加。很抱歉。”刘子光说。
“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