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富汗荒凉的高原上寸草不生,雄伟的崇山峻岭之巅白雪皑皑,荒无人烟的道路上除了尘土还是尘土,刘子光他们沒有通讯设备,沒有地图,沒有GPS,沒有交通工具,只能依靠着关野的记忆往回走,
“小子,你确定这是回去的方向,”赵辉显然对关野的野外生存技能不是很信任,
关野抓着SVD的枪管扛在肩上,看起來就像个阿富汗老兵,他晃晃肩膀,什么也沒说,有资格进入T部队的人自然不是寻常菜鸟,他不需要用语言來证明自己的能力,
远处似乎驶來了一辆汽车,三人立刻警觉起來,刘子光把昏迷的哈米德放到道路中央,然后站在原地等待,赵辉和关野就地隐蔽起來,准备过一会出其不意的杀出來,
不大工夫,那辆汽车开到眼前,众人却大跌眼镜,这是一辆车头严重挤压变形的丰田皮卡,轮胎也瘪了,一边开一边冒着黑烟,更可笑的是驾驶室里坐着一个十來岁的孩子,眼睛忽闪忽闪看着他们,
关野沒动,赵辉一瘸一拐走过來,和开车的小孩交流了几句,得知这辆车是他在附近捡的,而这个孩子则是附近某个部落的放羊娃,
“这样,孩子,我出钱把这辆车买了好不好,”赵辉用不是很流畅的普什图语外加手势说着,
“好,我要美元,”身处这种环境,连孩子都知道美元才是硬通货,
赵辉耐着性子被小孩讨价还价半天,终于谈妥了价格,用二十美元买下了这辆仅仅和废铁沒有太大差距的皮卡,然后小孩欢天喜地的跑了,刘子光把哈米德放到了车厢里,赵辉爬进了驾驶室,开始尝试发动汽车,可是该死的皮卡居然熄火了,
“让我试试,”刘子光朝发动机部位猛踹了几脚,说:“再发动,”
赵辉狐疑的拧转钥匙,汽车居然发动起來了,他欣喜的朝刘子光竖起了大拇指,关野此时也爬到了车厢上,但刘子光却站在原地不动,
“你们先回去,我去看看能不能把东西带回來,”刘子光淡淡的说着,低头点了一支烟,
“你,一个人,”赵辉匪夷所思的一拍方向盘,问道:“吃顶了吧兄弟,玩命不是这么玩法,”
关野也催促道:“快上车,不要擅自行动,”
刘子光把机枪扛在肩头说:“关野你什么军衔,”
关野一愣道:“我是陆军少校,”
“老赵你呢,”
“我,我有军衔么,好像证件上也是少校吧,”赵辉道,
“我们三个都是少校,不存在上下级概念,既然是军人,就要以任务为重,我已经决定了,谁也别劝我,”
见刘子光一副毅然决然的架势,赵辉先妥协了,丢了个弹匣给他说:“小心点,”然后一踩油门开着破车走了,
烟尘散尽,刘子光才发现路边站了一个人,是扛着SVD的关野,T部队的新队员一副拿你沒辙的口吻说:“你真应该加入老T,而不是什么公司,”
“算了吧,相比起來我更习惯这种散漫的生活,”刘子光说完,扛着机枪向大山深处走去,
关野是军人世家出身,十六岁参军,十八岁进陆军学院,毕业后在福建前沿担任过一段时间的步兵排长,后來多次深造进修,当过军区副司令的警卫参谋,军区特种大队的中队长,狙击教官等,最近又选入总参直属的T部队,年纪轻轻就是少校,绝对算得上是军中骄子,
而赵辉他们则是属于总装下属的机构,整天花着国家的钱穿梭在灯红酒绿之中,游走在华盛顿、巴黎、东京这种地方,他们的生活充满了夜礼服和香槟酒,豪华汽车和私人飞机,与T部队完全属于两个战线上的人,霓虹闪烁的都市属于永昌贸易,而荒漠和丛林则属于老T,
而现在,一个半路出家的贸易公司职员都敢直面武装到牙齿的部落军阀,身为荣誉感极强的T部队一员的关野,又怎么甘心落后呢,刘子光说的对,他们都是少校,谁也命令不了谁,而通讯工具又坏了,在得不到上级指示的情况下,必须充分发挥自主性,利用一切条件完成任务,这才是一名合格的老T应该做的事情,
两人一路无语,走到刚才发生战斗的山洞旁边,看到战场已经被打扫干净,就连空弹匣也被捡走了,武装分子沒有北约军队那么财大气粗,一枚子弹,一颗手榴弹他们都不会浪费,
关野在军队中学到的技能终于派上了用场,在阿富汗这种干旱而沒有植被的地形下,寻找踪迹不是很难,他沿着车辙印向前搜索而去,两人就这样一直走到了晚上,漫天繁星璀璨无比,阿富汗的夜空几乎是透明的,
关野坐了下來,好奇的望了一眼刘子光:“你不累,”
“不累,”刘子光拿出水壶递给关野,
关野接过來晃了晃,惊讶道:“是满的,你一直沒喝,”
“喝吧,休息五分钟继续前进,”刘子光沒有废话,趴在一个岩石上用望远镜搜索着远方,
关野掏出高能量巧克力棒咬了一口,喝了点水,揉了揉小腿肚子,就站起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