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光发动了汽车。随口问道:“谷队长。你们队里的同志都挺好的。怎么就这小子那么夹生。”
谷秀英苦笑道:“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是來镀金的。來了不到一个月。要不是因为他。我们上个月就回国了。为了陪太子读书。不得已才多呆了几个月。沒想到这一陪就陪出事儿來了。”
“哦。他很有來头。”
“岂止是很有來头。那是相当有來头。官二代。从小被人敬着长大的。沒受过什么挫折。所以才这么骄横。”
刘子光长长地哦了一声。表示理解。随即又往窗外啐了一口。
“说说您吧。伍德先生。是谁把您搞得这么狼狈。”刘子光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來。随手递给伍德一根。
“谢谢。我不抽这个。”伍德伸手从自己的腰包里掏烟斗。却摸了个空。无奈只好接了刘子光烟。点燃抽了一口说:“凌晨的时候庄园來电话说出了大事。有个美国人遇到袭击。我立刻赶车赶回去处理。结果却看到那帮黑人烧了我的屋子。杀死了我的管家。我开枪打他们。但他们人太多了。我救了管家的小儿子一路逃回來。快到饭店的时候居然又被人袭击。我的汽车也被他们烧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到。他们一定会杀死我。”
刘子光奇道:“他们现在连白人也开始杀了。”
“年轻人。西萨达摩亚早就不是殖民时期了。白人的命和黑人的命一样不值钱。我是彻底不想继续待下去了。回头我就搭乘最近的航班回欧洲。”
“祝您好运。顺便说一句。那个遇袭的美国人如果叫安德森的话。恐怕已经死了。我们在路上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中了土人的毒箭。”
“什么。死了。”伍德睁大了眼睛。随即松了耸肩说:“那也沒什么。那帮黑人不会因为他有美国护照就不杀他。在他们眼中。美国人和俄国人沒什么区别。可怜的安德森还欠我五十美元呢。”
“你们认识。”刘子光问。
“是啊。他为一家美国矿业勘探事务所工作。常年在非洲转悠。你知道。非洲有很多地方还处于荒蛮状态。如果挖出金刚石或者黄金的话。那可是一大笔财富。”
“那么。安德森是在您的庄园里进行勘探的了。”
“理论上那座山属于我的庄园。因为我有官方颁发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地契。但是实际上那块不毛之地是由一个文度部落占据。大概安德森就是因为招惹了他们才被-干掉的。你知道。这些土人总有些神秘的禁忌。连我也搞不明白。”
说话间。圣胡安大饭店就在眼前。见到他们安全归來。大堂经理欣喜万分。拥抱了伍德先生。并向刘子光表示感谢。此时饭店大堂里已经坐满了卡耶族难民。这些人拖儿带女。拎着行李。惊慌失措的四下打量着。其实他们也算是西萨达摩亚国内有身份的的人了。大饭店不是难民营。沒有钱是进不來的。
圣胡安大饭店是外资经营。常年向警察缴纳保护费。关键时刻平时的经营就显出效果來了。一队警察前來保护这里。禁止暴徒入内。一时间圣胡安大饭店成为暴风中的宁静港湾。卡耶族人蜂拥而來。饭店方面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尽可能的接待了他们。为他们提供临时住所和干净的饮水。
很多难民身上带伤。惊魂未定。医疗队员们在汪国忠的带领下紧急行动。为他们清洗创口。涂抹药水。饭店大堂成了难民营。啼哭声。叹气声响成一片。而原先的客人们在聚集在酒吧里。神情严峻的讨论着当前局势。
午餐还未开始。刘子光也加入到讨论的人群中去。乔治.伍德隆重的向大家介绍说:“绅士们。请容许我引荐这位英勇无比的中国骑士。他昨晚将整支医疗队从卡洛斯湖救出。刚才又从暴徒手中救了我。感谢上帝。感谢布鲁斯.刘先生。”
众人一起举杯向刘子光致意。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操着德国腔味道很浓的英语说:“先生。您从卡洛斯湖來。想必听说那里战事升级的情况了吧。”
刘子光说:“我们來的时候。政府军正在屠杀村民。情况很糟糕。”
络腮胡子说:“事实上库巴的军队也吃了大亏。据说死了四十个精锐士兵。那些绿色贝雷帽都是库巴的亲信士兵。如果不是战场失利的话。他也不会鼓动全体文度族人起來造反。”
众人纷纷插言。大家都认为库巴将军的政权不稳。为了保住胜利果实。这个贪婪残酷的屠夫索性发动了一场全民战争。把全体文度族人拉上了自己的战车。用大祭司的死挑起了这场民族矛盾。现在事件愈演愈烈。怕是再持续下去。就连库巴本人都无法收场了。所以最好的选择是赶紧离开圣胡安。离开西萨达摩亚。
“大家不必担心。我已经通知了法国领事馆。他们说会派飞机來接我们。”一个法国女人也加入了讨论。她是一位动物学者。在西萨达摩亚研究当地的猴子。大伙儿都认识这位安娜女士。
“请问您是怎样和领事馆取得联系的。”刘子光问她道。
“网络。我在网上向他们求救。不过现在已经不行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