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轻微柔弱风中古筝的低鸣,清风吹拂过树梢草地的声音,有着痛苦的意味和嘶哑,低低地从云朵朵的心尖尖上掠过,然后转头环绕在她的心头,纠缠着,她的心酸痛起来。
从未见过这样虚弱无力,苍白柔弱的介子微,似乎他天生就该是那样霸道而又生机勃勃的,腹黑无耻的,永远是强者!
“芥末,别装昏了,睁开眼睛,不然我跑路了。”
云朵朵忽然感觉到眼中有湿热的东西在涌动,下意识地握住了介子微的手微微摇晃着:“你睡了好久,懒虫,快起来吃东西吧。”
“朵……儿……”
暗哑声音低沉,夜风刮过沙地草丛,微弱的几乎听不清。
介子微的眼皮不停地跳动,他的手握紧云朵朵的手,想睁开眼睛又睁不开一样用着力气。
“芥末,芥末……”
吉列在一边听着云朵朵对介子微的称呼想笑,又不好笑出来,憋得脸色发红。
韩雨诗眼睛瞪的老大,几乎从眼眶里面掉了出去。
芥末?
什么叫芥末?
病床上那个人,谁见了不是叫一声微少,就是尊称介队,至少也要称呼一声先生吧。就算很熟,也没有几个人能熟悉到直接称呼介子微的名字。
芥末算是什么称呼?
“嘎吱吱……”
韩雨诗在咬牙,这是介子微和云朵朵之间私密的爱称和昵称吗?
“渴……”
云天青把手边的保温桶打开:“朵朵,这里有汤,是你妈妈煮给我的,红枣银耳莲子汤,给子微喝点。等你妈妈回来,我让他给子微熬点骨头汤过来补身子。”
云朵朵倒了一碗汤,用汤勺喂到介子微的唇边,介子微的唇干裂着,嘴唇上的皮剥落渗出血迹。云朵朵有些心疼起来,用汤勺一点点把汤送入介子微的嘴里。
介子微张开嘴,喝了一口汤。
韩雨诗满脸黑线,这位云天青从什么地方弄来的这种汤?
看人家父女二人,一唱一和的配合的多好,一会儿给介子微去买日常用品,一会儿又是红枣银耳莲子汤的。
她是不是太没有女人味了?
所以介子微才不喜欢她?
看着云朵朵温婉柔弱的小模样,略带稚嫩清丽的脸蛋,韩雨诗忽然嫉妒起来。她的容貌虽然靓丽,却没有云朵朵那样的萌,透着几分大学生的清纯。
难道介子微就是看上了她的嫩和萌吗?
一碗汤喂了进去,介子微似乎有了一点精神,睁开眼睛。
原本明亮寒星般的眸子,此事黯淡无光,没有半点神采,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一样,茫然无措地寻找着焦距。
“芥末,你在看什么?”
“朵儿,你在哪里?”
“我就在这里,你看不到吗?”
云朵朵慌乱起来,把手放在介子微的眼前晃动着:“芥末,你看到我的手吗?”
介子微摇摇头:“天黑了吗?为什么不开灯?”
“咳咳……”
吉列忽然低头捂住嘴咳嗽起来,云朵朵没有时间去理睬刮胡刀,手用力在介子微的眼前晃动,他看不到吗?
茫然的眼神无神,介子微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前面,伸手抓着,似乎想抓到什么东西握在手里。
云朵朵急忙把手送到介子微的手中,介子微握住:“朵朵,为什么不开灯?”
“似乎灯坏了。”
这句话云朵朵说的辛酸,医生也没有说过,他醒过来之后会失明啊!
“头,你怎么了?你为什么……”
“子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云天青打断了韩雨诗的话,向韩雨诗递过去一个眼色,韩雨诗的眼泪险些掉了下来,抿紧唇看着介子微。
要是他失明该怎么办?
“是谁在说话?”
“芥末,是我爸爸过来看你,我爸爸也在这里住院。”
介子微唇角微微勾起,一抹优美弧度在他的唇角缓缓地绽放,春回大地绿了两岸,顿时病房中明亮起来。
云天青暗叹,这个介子微的容貌太过出众,恐怕会招惹无数的桃花,他那个迷糊的宝贝女儿,能守得住这样的男人吗?
他第一次在心里打了一个浓重的问号,忽然对云朵朵和介子微之间的关系,有了疑虑。
“伯父的身体好吗?对不起伯父,因为有重要的任务必须立即执行,所以也没有来得及向您告别就离开。一直没有过来看望您,真是抱歉。”
韩雨诗和吉列两个人长大嘴巴,可以塞进他们的拳头,这个男人也会说出这样客气恭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