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笙,在你心里,我还是她吗,我跟她还是一个人吗?”
叶从伊沉默了好久,才鼓起勇气问出这句话,她小心翼翼的语气,和突然间紧绷的身体,让沈寒笙的思绪从往事中抽离出来,她愣了愣,做出一个失笑的表情:“这是什么话?你当然是她,你们当然是一个人。”
叶从伊有几分懊恼:“寒笙,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好吧。”沈寒笙轻轻叹了口气:“从伊,你变了很多,我指的是,性情上,我只能说,你的失忆,你后来所处的环境,你的父母,你的孩子,诸多因素,压抑了,或者或多或少改变了你原本的性格,也许,年龄的增长也有关系。你变得温柔而恬淡,懦弱且退让。但有时候,你脸上,你眼睛里所流露出的一丝倔强,仍能让我找回记忆中的你。”
她的话,像锋锐的刀子,在叶从伊的心上轻而易举的割开了几个又长又深的口子,她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同过去的自己吃醋,那种嫉妒来得凶猛激烈,并且让人无力,她强忍着心中的伤痛,慢慢的离开了沈寒笙的怀抱:“所以,寒笙,你不再像过去那么爱了,是吗?”
沈寒笙只觉怀中一空,她既愕然,又有些无措:“我当然爱你,不管怎样,你是从伊啊,你还是从伊啊。”
“是的,我还是那个叶从伊,可是,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只是徒有其表,而已经失去了她的灵魂了?”
“不是那样的。”沈寒笙没来由的有些心烦,将脸别向一边。
小小的空间里,气氛变得沉默而压抑,叶从伊看着沈寒笙微微下垂的嘴角,浑身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寒笙,我们好几个月没见了,除了刚见到我的那一刻,你甚至都没有抱我一下。”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睡衣,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上次和荷娜去逛街,我多看了几眼这件睡衣,荷娜怂恿我买下,说你回来看到,一定会很喜欢,我当时就心动了。你知不知道,我换上这件睡袍,等着你出来时,我有多么紧张,你知不知道,我推开你房间的门进来时,我的心跳多么的快,快得让人多么的心慌意乱,可是,你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哪怕我躺在你身边,你都无动于衷,我第一次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已经没有魅力可言了。寒笙,告诉我,我们之间,是不是只有温情,没有激情了?你对我,是不是毫无兴趣了?我们经历过一场轰轰烈烈,几乎生离死别的恋爱,现在直接进入了相敬如宾的亲情模式了吗?”
沈寒笙脸色微僵:“从伊,我说了,你跟曹云俊现在还是法律上的夫妻,你知道我在意这些。。。”
叶从伊忍无可忍,叫道:“那那天晚上呢?那天晚上你为什么那样对我?难道那个时候我就不是曹云俊法律上的妻子了吗?还是因为事情的真相未揭穿,你心里毫障碍,毫无顾忌?!为什么你回忆着我们的过去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你对我强烈的爱意,而你现在陪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对我好,对我很好,就这样而已!”
沈寒笙哑口无言,手却在被子里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只觉胸口和伤口都在隐隐作痛。叶从伊强忍着眼泪,沙哑着嗓子道:“寒笙,你到底想我怎样?告诉我,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
沈寒笙靠在床头,轻轻的闭上眼睛,虚弱的摇摇头:“从伊,我累了,你也回去睡吧,雪儿醒来不见你,会哭的。”
叶从伊跪坐在床上,呆呆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她,过了好久,才机械的下了床,吃力的又缓慢的迈着步子,走向了门边。
门口传来一声轻轻的撞击声,然后一切归于平静,沈寒笙慢慢睁开眼睛,屋内重新变得空荡荡的,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缕熟悉的幽香,证明之前有人曾经来过,她望着紧闭的房门,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道:“从伊,你又究竟想我怎样呢?很多事情,我不能当没发生过,需要考虑,需要防范的东西又太多,而一个人守着两个人的回忆,那种感觉多孤独,多失落,你明白吗?”
这间港式茶餐厅味道很好,所以一向人超多,环境噪杂而拥挤,走的是平民路线。
小方将口中的烧鹅吞下肚,又忙忙的喝了口奶茶,比划着手势,越讲越来劲:“寒笙,你听我说的,没错,要离婚,先抓到曹云俊的把柄再谈条件啊!你说的从伊跟曹云俊多久没有夫妻生活了来着?”
沈寒笙将面前的鱼片粥推倒一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小方立时省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多久没有理过他了来着?”
“大半年了吧。”
“是啊!都说没有不偷腥的猫,他再爱从伊也罢,从伊这么冷落他,他不可能没在外面搞点名堂出来。”怕沈寒笙不相信他的话似的,他又补了一句:“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的弱点,相信我,没错的。”
“照这么说,如果荷娜如果冷落你一段时间,你也有可能在外面找女人了?”
小方老老实实的道:“难保,这是男人的生理结构决定的啊,不然这么说下半身动物呢,经不起太多诱惑的。从心里来讲,我当然是愿意为爱情守贞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