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浅白,淡淡笑容,长身玉立的走了来,触手温润,光华自敛,浅浅的笑意边一抹从容有度,和熙如清风般走了进来。
“是你?你来如何?”
斜着眼睛看着裴铮,文皇后精美的脸上闪现一抹不悦,显然在她心里面,她对裴铮仍是顾忌,如刺在喉,如芒在背!
“听说这里热闹,所以儿臣便来了,想来娘娘该是不会介意吧?”笑的掀帘而入,缓步的走至面前,看了一眼当下,裴铮温润,声音自光华清越。
“哦,本宫倒不知道,铮儿还有爱凑热闹之好?只不过有时候热闹看多了,恐会伤及自身呐。”
说话间一挑眉,文皇后字里行间中刀光剑影。见此,也无所惧,裴铮像是习惯了的微一勾唇,太极功夫打的极好。
“呵,娘娘真是爱说笑,看看热闹而已,又怎会伤身呢?”
周旋在文字游戏里,裴铮一脸的不以为然。可是这厢,文皇后却不高兴了,显然失了兜圈子的兴致的她,眸一沉,脸一板,口中直白而道:“哼,少废话,你来干什么?是想多管闲事强出头么?告诉你铮儿,在本宫面前,你还没这个能力!”
“娘娘误会了吧?儿臣并未要干什么,只是说了路过,看着人多便就过来一望。”始终淡笑着涵养风度,一脸的清悠咸淡,看了一眼韶兰倾,裴铮转而对上文皇后,那眼中的眸光深邃,有着不为人读懂的颜色。
“呵,你以为本宫会信?铮儿,莫不是你后悔了?觉得当初放弃虢国护国夫人之女实是失策,所以如今伺机而动,想再重新得之其心?告诉你,不可能!”
自然是将裴钊的大业摆在第一位,面对裴铮这个强而有力的竞争者,文皇后无时无刻不在小心提防。
可是闻言,笑的随意,看了一眼文皇后,眼中隐露着淡漠和讽刺,裴铮动一步,似乎摆出他夕日腹黑帷幄的心机模样,“怎么娘娘就这般看儿臣么?护国夫人之女的地位,重要之性何其大,想必娘娘该比儿臣更清楚不是?可是何以儿臣当时会反婚,宁愿不要这层关系?其中深意……不知道娘娘可有想过……?”
裴铮抛了个疑团给文皇后,自己却笑的云淡风轻。见此,文皇后还真的停顿了下来,略一沉吟,皱眉道:“你又在玩什么鬼把戏?!”
“儿臣能玩什么把戏?不过是据实以说罢了。娘娘,想必这一位的身份您也是知道的,如今儿臣与她,可正是恩爱呢。”
目光看向韶兰倾,话语悠悠而道,转过头,一步步的走向,裴铮轻一只手,慢慢抚上人儿的额头。
“天照忆暖嫡长公主的身份,自然是比虢国护国夫人之女好上许多,诚如娘娘所见,我与倾倾,情缘已定,如今还就等着禀告父皇,择日迎亲……所以,若是娘娘私下要将人扣下的话,恐怕父皇那儿……”
威胁之意,幽幽发出,裴铮面不改色心不跳。
见此,恨极,居然用大凉帝来压她?文皇后紧握起拳头,面上冰冷冷的道:“你和她……?哼,果然跟你娘是一路货色,专会玩弄手段!”
不想接受这个令人气愤的事实,文皇后恨的不打一处来!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思争取来的结果,如今竟会成了这样?哼,没错,天照嫡长公主的身份,的确是比虢国护国夫人之女高贵多了,所以--就是说,她折腾来折腾去,折腾了半天却还是被人摆了一道,输给了她最最痛恨的贱人母子!
想当初,她就是败在了裴铮母妃灵妃的手上,可谁知到头来,她生的儿子还不如那贱人生的!每每被之玩弄于鼓掌间,招架不住,应对不住!
恨,漫天的恨!瞪着裴铮,文皇后几乎要杀人!所有阻挡她儿子登位的人她都不能放过,尤其是眼前的这个!
“哼,裴铮,本宫告诉你,好好活着,别给本宫抓住了小辫子,不然的话,本宫要你和你那贱人娘亲,一起完蛋,死无葬身之地!”
咬牙切齿,文皇后脸上狰狞尽现!可见此,裴铮却依旧不咸不淡,笑笑的,开口应道:“好,娘娘的话,儿臣记住了,一定铭记在心。对了,这里应该没什么其他的事了吧,如此,儿臣等就此告退。”
淡笑着揖了揖,转而与韶兰倾并肩,裴铮轻一相扶,看也不看文皇后一眼,随往门外而去。
气的不能自已,但又不好发作,这事既然已经捅到了大凉帝那里,那她就得谨慎言行,不可因一时冲动而毁了她儿子一世前程。
“哼!”
衣袖一摆,转而脸向一旁撇去,怒意中,文皇后脸色铁青的无视于从她面前走过众人,只鼻中冷嗤!
扶着红玉,往前走着,面对不善,韶兰倾抬眼静看裴铮,虽从他那俊美的脸上无有看出任何端倪,但是在那深邃如星辰的眼眸中,她知道,那里面,必定藏着幽深,波浪翻腾!
裴铮,他也许是无奈的,身在帝王家,如果不是竭力的往上爬,那么等待他的,将便是那万劫不复,永不超生……所以,他挥不开这束缚,放弃不了这一切,向着那把纯金大椅,从无改变他的初衷。
突然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