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要来提亲啊?”
一声悠然,转身自门外闪来。看着厅内众人,韶兰倾淡笑,一抹戏谑微在眉梢。
呵,除了有伤在身的潘笛,这该来的可都来了。怎么,是想看她热闹?还是巴不得她快些嫁掉?
“兰倾,你来了。正巧,为父刚欲派人去通知你。”坐上,潘以楼答话,神情平淡。但经过上次一事后,不知怎的,每每再见到她,他都有一些不自在,似乎的……是感到惧怕?
他惧怕他自己的亲生女儿?这话说给谁听都不信!但事实上就是这样,他见她,喉头发紧,手足无措!
“爹爹有事么?”
明知故问,故意不去看那厅正中人,绕过潘以楼,转而看向那满厅的大红聘礼,韶兰倾一脸疑惑,故作天真:“呀,是有人来府上提亲啊?会是谁呢?”
“兰倾,是我呀,我是应元哥哥。”
不待韶兰倾说完,厅正中的张应元便快步跑来,一脸笑容,满口抹蜜,神情好不温柔:“兰倾,多日不见,我很想你。”
才刚一见面,就满口的想啊念啊,全然不在乎四周旁人,看来这张应元还真如传言中那般:风流好色,处处留情!
“你想我?不会吧?”
说话间故意用眼去瞟了下潘筝,望着对方那无甚表情的俏脸,韶兰倾甜美,模样好不可人。
不过才数月不见,怎么这个小妮子竟是变的如此味道?清丽中带着抹韵味,韵味中又有着点清高,仿佛捉摸不透,但又撩人心扉,总之是让人看的心痒痒的,别有一番湛湛风华!
以前的韶兰倾,虽美但无特色,就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布娃娃,让人食之索然无味。但是现在,截然不同,容颜焕发,一如那璀璨的珍珠,润洁光华,闪亮惊绝!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的好?这么个标致的尤物,弄死她……貌似还真有些可惜了……
暗自里,惺惺惋惜,贪婪的看着韶兰倾,张应元微笑,好似心里越邪恶,口中的话就柔碜:“怎么能不想呢?数月不见兰倾,心里犹如猫抓,实在受不了那相思之意,所以这才巴巴的赶来,想请伯父为我们做主,好让兰倾你择日嫁我,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再不用受那分离的蚀骨之苦……”
说的好像跟真的似的,就他张应元这张嘴,还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辜少女。韶兰倾此时面冷,目光幽幽而寒。
呵,他想她?那么自她坠湖后,这前前后后都快两个月了,为什么他什么时候不出现,而偏偏要在她已站稳了脚跟的时候出现?这其中,究竟是意味着什么?答案天知地知,他知……她也知!
他想娶她?想娶回去得了她的嫁妆后再给弄死?接着光明正大的霸占她的家产,然后风风光光的迎娶他的情人,让她取代她的位置,享受她全部的光华荣耀!哼,做梦!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她韶兰倾虽不算心坏,但也没好到要为人牵线搭桥而不计报酬?呵,这个世上,如果有人想要占她便宜?那两个字,直接奉上:她呸--!
目光闪闪,笑颜如花,看着张应元,柔情之中一点娇,韶兰倾抬手,不住的用手微掩嘴唇:“哦,那这么说来,应元哥哥这一次……是来迎娶我的?可怪我刚才糊涂,还以为应元哥哥中意之人,是我那娇美欲滴的庶长姐呢。”
话锋一指,转向潘筝。闻言,潘筝一惊,浑身猛的一怔: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自己和应元的事,已是被她知晓……?
心头捉摸不定,惶惶中有些忐忑。看了张应元一眼,潘筝强做镇定,皆是一脸赔笑的快速上前:“兰倾说笑了,在这琼州,谁人不知道张公子喜欢的人是你?你此时这话,可不是要折煞庶姐我吗?再者了,我与张公子,平素交情不深,无论他迎娶谁,也断断不会是我呀……呵呵。”
立马撇清他们的关系,就怕别人胡思乱想。可是见此,韶兰倾冷哼,心想你们连吻都k过了,还敢说交情不深?
“庶姐,干嘛这么紧张?我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的,瞧把你给吓的。”
“其实吧,我也没什么意思,只不过觉得长幼有序,庶姐你这都还没出嫁,我这个做妹妹的,如今又怎能捷足先登?”
“哎~,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潘筝小姐略长兰倾你一点,长幼有序。但在我大丰,嫡庶尊卑更应该理从,所谓嫡者为先,即使兰倾你先于一步嫁人,那也是情理之中,合情合理啊。”
为了劝慰,张应元拿出了嫡庶之说作为理由,本意只为讨韶兰倾欢心,却没有考虑在场他人。所以一句话说出,引得潘筝潘箜相继变脸,尤其是潘筝,愤恨中一点幽怨,幽怨中满是怒气!
这人心啊,果真是这世上最复杂而又难懂的东西。看着潘筝,韶兰倾冷笑,眼见着面前张应元上前,手捧花册,慢慢献上,“兰倾,你知道吗,为了你,这些日子我是茶不思,饭不想,满眼满脑的都是你的身影。所以,我便央求了我爹,拟了这份聘礼单送来,望兰倾你过目,能答应我这盛意拳拳的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