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紫优一怔,顿住了,拿着电话的手颤抖得更厉害了,她只是侥幸的想试一下而已,而她的手机里其实有荣宸诺给她的号码,但却不是她记忆中所熟悉的那一个,不是那个为了她而设的那个,是那次他的车撞了她后,出院时,他给她的,她本想立刻删掉,但是,到最后,神使鬼差之下,她还是没有删,至于其中的原因,她是记得。舒榒駑襻
但,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来说话了。
“喂。”电话那边的生音有些慵懒,有些冷硬,有些沙哑,但任紫优一听便知那声音正是自己想找的。
自从她重生后,可以说每一次见到荣宸诺她的心境都会有所改变,之前是想见到他期待中却又莫名的害怕,带着浓浓的怨恨,也有些忐忑;接着就是期待中带着心酸;到近段时间,她确定了自己对楼倾曦的心后,慢慢的不再像以前那样耿耿于怀,虽不能说是坦然面对,但总的来说,确实已经放下了很多。
是的,很多,很多,多得她现在根本分不清整理不清,她现在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打的电话。
喜悦吗?是的,当她听到他一直爱的是她,她不否认她心里冒上了浓浓的喜悦,但这喜悦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心底猛然的就是一空,那些喜悦的心情被重重的打击着,当他见到楼倾曦那高大挺拔的身躯,魅力俊帅的脸庞,想起了两个多月以来的相处,他的一切是离她这么近,对她而然他已经不再是记忆中有些冷硬的高高在上的楼倾曦,不再是那个她原以为的,当他们之间的契约到期后,她可以走得很潇洒,可以把他当做陌路人的大老板,现在的他是这么熟悉,她记得他那黝黑的眸子闪着狡黠的眸光,那逗她的坏坏的邪笑,那时而温柔时而跋扈的俊脸,还有,她也记得他进入她时那股热度,力度,和那让她沉沦的温柔。
但是慢慢的,她想起了荣宸诺,那个现在不知所踪的男人,那个她爱了很多年的男人,他温文儒雅的的笑容,俊美特有的脸庞、颀长的身躯,刚毅的俊脸对着她笑起来那极为温柔的嘴角的弧度,现在想起来,她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在这两年来,在重遇上他之前,他的身影一直停留在她的脑海里,尽管这两年来他们见面的次数虽不多,但是,在她的心里,他的身影、他的喜好、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熟悉。
时有个害。想到那个依旧把她排在很重要的位置,甚至这两年来,在他的心里,她依旧是最爱,而她,而她却……
她的身躯猛然一震,倒吸一口气,感觉到那心脏的血液正被.插着一根针桶,那尖尖的针头扎着那牵连着无数神经细胞的脆弱的地方,而那个拉柄却缓缓的往上拉,慢慢的,欲将她心脏的血液一点点的抽调,疼痛中,她的心头心里冒出来了浓浓的,从所未有过的罪恶感,内疚、心虚……接踵而来,这种带着谴责的感觉,让她难以呼吸,压迫着、揉捏着她的胸口。
她将手机捏在耳边,紧紧的,小嘴长了又合,合了又张,还是没能吐出一个简单的字节来,心底却是颤抖着的,心间那各种情绪交织着,缠绕着,心口被一重重的东西填满着,脑海闪过很多画面,前世的;现在的;和荣宸诺一起的;开心的;苦笑的;痛的;甜的……那么多,多得她停不下来,难以停下来,将她的脑海紧紧的桎梏着,捆绑着,挣脱不能,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她嘴角是勾起迷人的笑弧还是凹下来的欲泣的弧度,只是,那握着电话的手却紧得掐进肉里,刺痛着她的神经。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过了一个世纪般,那些关于荣宸诺的长长的一叠带子倒完了,接下来,就是和楼倾曦一起的;恼怒的;愉悦的;咆哮的;激情的……
慢慢的,脑海将一幕幕重播完毕后,她的脑海闪缩不断,就像自动处理器,两幅画面相互交织错乱着,涌现处一幅幅的画面,就像是电影的片段,但不同的是,就算她闭上眼睛,她依旧能很清晰的看得见,她甚至记得每一副画面,记得画面里面的自己的心情,自己说过的话,他们说过的话,对她的关心,他们的爱护,他们的伤害……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犹如昨日才发生一般。
乱了,彻底的乱了,她拿着电话,甚至记不起她打电话给荣宸诺到底是为什么,只是呆呆的坐在计程车里,计程车司机将她欲哭泣而眼泪又掉不下来的样子,以为她是失恋了,无奈的摇摇头,不语。
“喂!你是谁!说话!”已经不停的重复了这句话好几遍,却还是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电话那边有的人些不耐烦了,低沉沙哑的嗓音冒起明显的不悦。
任紫优喉咙干涩,但是,她还是紧张的咽了咽口中的津液。
“喂!”荣宸诺的声音变冷了。
任紫优知道荣宸诺一直是一个耐性极好的、修养极好、脾气温和的男人,如果是以前,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过来,叫了几次后没人应后,他会很温和,脾气很好的跟你说话,尽管你惹怒他,他也不会做出现在的反应,除非是,他现在连应付一个人的心情都没有。
“你——你是谁?!”叫了几声都没人应,荣宸诺那慵懒的神情猛地一边,倏地坐起来,目光凛然的张了张,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