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戴着老花眼镜,一身紫色唐装棉袄和老窝窝暖布鞋的老头子,故作镇定的说道“老头子,我回来了”
坐在办公桌前面,正在看一份国家新出台的政策规划的秦岭学院任何人都要尊敬的老校长,抬头看了眼李三生,没有李三生所想像的吃惊,只是很平淡的冷哼道“还有脸回来”
在李三生刚进秦岭学院,保安队都已经给他打过电话通知了,所以老头子早就知道李三生会过来。
“呵呵,我不回来谁给你找你珍藏的大千先生的《蜀楚胜迹》,谁来陪你下象棋呢,虽然你从来没赢过我,我敢不回来吗?”李三生走进老头子的办公室,自顾自的开始捣鼓老头子收藏的那些瓷器古董,让老头子看的一震心惊胆颤。
“你有脸,我已经没脸了,就那几个没水平的老师出的全国卷的破数学卷子,你拿不到满分,全秦岭谁信,啧啧,你倒好,考了个八十八,挺吉利的,那陕西的英语卷,不就是西安外国语那几个没能力有傲气的小年轻出的卷子,你让我那个从小生活在伦敦的小外甥女锻炼了那么长时间,你能拿不到一百四以上,你好,拿个六十六分,挺吉利的,语文我懒得说你,六十九分是什么概念,至于理综,你考个二百五是想骂谁啊”老头子越说越气,从办公桌前走到李三生的面前指着李三生鼻子怒道,李三生宠辱不惊的从老头子的收藏柜子里面找出极品铁观音,自顾自的开始泡茶,等到老头子将他骂完之后,李三生给老头子倒了杯茶,递到老头子的面前,笑着说道“喝口茶,不急,一会继续骂,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本就不属于这个圈子,何必呢,老头子,我也有我的苦衷”
“你有什么苦衷”老校长确实很生气,缓了缓气,这个早早的就从社科院出来,不愿在那如同一潭死水的社科院继续混吃等死,不然凭着他的能力,也不会甘于平凡。
老人年龄已经大了,要不是当年那个提拔过他的老领导的儿子请他出山,已经到了六十花甲之年的他怎么会愿意颠沛流离,虽然后来觉得秦岭学院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养老的地方,到如今他七十岁,已经在秦岭待了十年了。
三年前遇到眼前这个孩子的时候,是秦岭一位股东带来的,这个穿的破破烂烂从农村来的,和这里显的格格不入的孩子那眼睛的坚毅让他那已经几十年没有起过一丝波澜的心境瞬间动容,而这个孩子的表现也确实让他惊艳,所以他一直希望这个孩子将来能有出息,在秦岭的三年,这个孩子也让他愈发的感到骄傲,但在高考的时候,这个让他当做半个孙子对待的孩子出人意料的只考了四百多分,让整个秦岭学院的老师都震惊,本以为他会继续给秦岭学院带来荣耀。
最后更出人意料的选择了一个民办的三流大学混吃等死,说不失望和惋惜,谁都不信,所以这个骄傲了大半辈子的老人,一直想要知道为什么,现在听到所谓的他有苦衷这个答案,不生气才怪。
“老校长,我是一个孤儿,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有个相依为命的爷爷,太多的事情,你们不懂”李三生无奈的说道,爷爷说过,平凡是福,但他却不以为然,总认为活着就不能甘于平庸,但天大地大,爷爷最大,所以他在最后的时刻选择了凋谢,不过,在这里,在秦岭,至少没遗憾过。
老校长叹了口气,背着手走到窗前,硬朗的身体,这一刻却显的有点虚弱,这里本就不属于他,或许从他进秦岭学院的时候就注定了,他终究只是个过客,将戴了很多年,还是那个已经死了的老太婆当初买给让的老花眼镜摘了下来,理了理已经花白的头发,从镜中可以看见自己满脸的皱纹,老校长转过头来,看了看将茶水一遍遍的倒进茶壶的那个他曾经以为会走的很远,会很有出息的孩子,这个和他更像是忘年交的孩子,这个下棋自己从来赢不了的孩子,本就模糊的眼睛愈发的迷糊,说道“三生,老头子知道你吃过很多苦,也知道肯定没人清楚,只是希望你将来走出一段自己的路,也算我没看错人”
坐在沙发上的李三生看了看貌似又老了一岁,貌似背又驼了点的老头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自嘲的笑了笑说道“老头子,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看你的,不然谁陪你下棋,谁来虐你”
起身,又看了眼已经转过头背着自己的老校长,缓缓的边说边走出了办公室“大千先生的《蜀楚胜迹》在你那办工桌下我自己做的暗格里,你自己拿”
“兔崽子”老校长听后自言自语的笑骂道,只是眼睛却模糊了。
出了老校长的办公室之后,李三生又逐一的拜访了那些对自己有恩的老师和校理事会的老顽固们,完事之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和王子他们在餐厅里面吃完午饭,又跟着达达和王子去后面的高尔夫球场挥了几杆子,名师出高徒,也算是有模有样的,下午的时候和保安队的那些故人们又喝了两个小时的酒,当看到秦岭那些小纨绔们的疯闹,又想起了他们在秦岭的时候。
傍晚一帮人,跑到了秦岭学院的后山上,达达和青蛙以及黑子王子搬了一大堆的东西过来,有吃的有喝的,山上有点冷,他们又去秦岭学院的接待家长的小酒店里面拿了毯子和被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