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寒意刚一退去,春的色彩便开始出现,进了三月,春风以迅雷之势来到古城。最敏感的是年青人,他们匆匆忙忙的在脱去冬天厚重的棉衣,穿上稍单薄的春衣,随之,树木显见变化:一片一片,一簇一簇的枯枝开始抽嫩、打了芽,在街街巷巷的树木上,都能看到一丝春意的盎然。
住在中南海居仁堂的袁世凯,对于天气的之感似乎极为不定,或者说,他的心思压根本就没注意到天气,不到热极的时候,他是不会换衣的。
国社党这个组织,第一次出现在报纸上的时候,袁世凯最早是冷漠的,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他只觉得这是正常的,这不过只是李子诚玩的一个把戏,弄出一批人来,至多再拉上几个小党派,不会有什么影响
何况,就连李致远早已是他袁世凯掌中人,他会成为总理,可成为总理又能怎么样,等他一到京城,袁世凯就要扬起自己的软刀子,用民意、用国家、用大局,去卸他的甲、夺他的弓,把他的部队派到欧洲
欧洲战场,每天都有数千,上万人死亡,也许只要半年、至多一年的功夫,那江苏陆军,就让欧洲战场的绞肉机来收拾个差不多了,到那时,到那时,手中没了兵,或者只有一两万军队的李致远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至于陇海,尽管知道陇海对李子诚而言就如那“蛟龙之水”一般,但袁世凯同样也准备了一个软刀子,只等着李致远来京,然后慢慢的、一点点的收起系在他脖颈间的绳索,不出两年,至多两年,就能用那软刀子、软绳子把他绞死在京城。
“国社党又能怎么样呢
他冷笑笑便把这个党丢到脑后去了。
可一觉醒来,他忽然觉得国社党这个组织太可怕了,它是当前中国的一个怪物。国会议员是由政党选出的·而李子诚组织国社党的目的,显然就是为了夺取国会。
国社党可是不同的国民党,国民党除了名声,什么都没有′而李子诚,却是有名声、有钱、有军队,可谓是军力、财力于一体,现在就差那个权力了,若是他当了总理,那可不就有了权力。
有了军权、财权、权力,那国社党就很可能形成了国内最大的政党。这一届国会·或许显不出来什么,但是,将来呢?将来的国会议员席位。这······
想着将来,袁世凯有点害怕了,他觉得他的坐椅、他的居仁堂和他的中南海都在摇摇欲坠!突然生出的这种意识,让袁世凯急了起来,急得通身冒出了火来。
李子诚要乘飞机举行佥国巡回演讲!
想着从报纸上看到的消息,袁世凯也是热一阵、冷一阵·慌张一阵、平静一阵,他李致远的不整动静不当紧,一整动静·那可就是一鸣惊人啊!
从心中对那国社党上了心,他便开始研究起了国社党,越研究越是心寒,中国有那个政党要求为了自己的纲领实现付出生命?
有!
革命党!可革命党却没有写入纲领中!
而且革命党是让人去造反,造反是要掉脑袋的。但是国社党却是不同,他们却是为了一个个为国为民的要求,要求党员为了理想、信念作献身的准备,与之相比,革命党甚至都不配给他们提鞋。
可越是如此,袁世凯越是对未来变得不确定起来·他害怕,害怕自己的软刀子、软绳子,最后都落到自己的身上。
在晚清的官场时人有这样的评说,说张之洞是有学无术的人物;袁世凯是有术无学的人物;而岑春煊则是个不学无术的人物。术成了袁世凯超人的本领。
而李子诚程在袁世凯眼中是个“超等人才”,从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袁世凯就认准了这一点·要不然也不会行以那一套打压之策,后来又用他全套的笼络人才办法,像当年拉拢徐世昌、梁士诒、冯国璋、段祺瑞、王士珍、曹锟、张勋等那样,把李子诚拉到身边,可结果却让他非常失望,那李子诚,不是随随便便能拉过来的。
“李致远,做任何事情,心中都有一个纲!”
外人都这么说李致远,可他的那个纲是什么?
过去,袁世凯有些弄不明白,可当国社党整出那个纲领之后,袁世凯隐隐明白李致远的的纲在那。
就在这时侍卫在一旁通传到。
“税务总办梁总办到!”
“翼夫,最近你辛苦了,辛苦了
在梁士诒进屋后,袁世凯一边请他坐下,一边对他说道。他说的到是事实,现在梁士诒已经开始筹备起重设国务院的事情,当然最重要的是要划分好府院双方的“权责”,这个事,看起来简单,可实际上却绝不是一件易事。
“府院权责”划分,一方面,要让李子诚看着满意,另一方面,还要保证总统府的权力不至削减,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世上那有,所以,在过去的半个月中,梁士诒前后拿出几个方案都被否决了,权力,涉及到权力,有时候,一丁点权力都是多的,更何榻'这是举国之权的分割。
在这种情况下,梁士诒那里是辛苦,分明是为难,左右为难!袁世凯听人说,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