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怎么又出言反而了!
一时间,袁世凯还真弄不清楚梁冀夫想什么,可他却不能表露出来,为上位者,即便是不懂,也不能说不懂,不能说懂,要不然要这些幕僚干什么?而重要的是,他想听梁冀夫怎么园他的这个说词。
此时袁世凯没有说话,他重把面前捏灭了的雪茄拿起来,燃着,然后桌边缓缓踱步。
梁士诒是熟知袁世凯性格的。他不愿干的事别人无法强迫。要是劝他,他便沉默踱步。看到这种情形。曾经全程参与解散国会秘谋的梁士诒岂不知道大总统担心什么,于是便解释道。
“大总统,今日不同往日,过去,咱们解散国会是形势需要。现恢复国会也是形势需要!”梁士诒知道,如果今天无法说服袁世凯,那他的一切谋划,都可以说是为他嫁衣。见大总统似乎对自己的话产生了一些兴趣。于是便又继续解释道:
“过去,咱们是和交道,那群人。除了乱政什么都不会,所以,要解散它,只有如此,才能让国家政局稳定。可现,咱们却是要同李致远打交道,所以,咱们就需要这个国会。”
“细细说来!”
一听梁士诒这么说,袁世凯连忙说道。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急切,于是便略停片刻方才说道。
“和李致远打交道有什么不同?”
让李致远来当这个国务总理。袁世凯原本就是心不甘情不愿,不过却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必须要向国民展出他的胆量,展现出他的唯才是举,当然,重要的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用国务总理一个帽子,换他的二十万大军派往欧洲,值!
但心知值,却并不意味着,袁世凯就甘心出来一个国务总理来分自己的权,所以,这会梁士诒的话虽还没说清楚,可袁世凯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来。
“用国会来制衡国务院!”
梁士诒缓声道出自己的主意来,对于他来说,或许他会选择同李子诚合作,但并不意味着,他会倒向李子诚,对梁士诒而言,重要的是他手中的权力。此时的梁士诒的心态和过去完全不同,他甚至把自己看成了这场权力博弈中的一份子。
他想用李子诚去平衡袁世凯,想用国会去平衡李子诚,后再用袁世凯去平衡国会,而他——梁士诒,终却是这场游戏的主持人,而作为这场游戏的主持人,必须要对三方都有制约能力,只有如此,未来他这个总统府秘书长才能保持一种超然之位。
瞧着大总统,当初曾同大总统一起一手废掉国会的梁士诒,自然知道袁世凯为何会恐惧国会、害怕国会,所以若想让大总统同意恢复国会的话,就必须要先让大总统意识到,恢复国会不仅没有坏处,而且还有好处,嗯,或许还有一点坏处。
“大总统,是否还记得当初芝泉代理国务总理时,议员就借款一事质询芝泉?”
望着大总统,梁士诒提及了一段旧事,而那段旧事,正是袁世凯为回避国会引起的,当时为避开国会咨询国事,袁世凯规定“凡属公府的,均由国务总理、国务委员去回答!”,所以成功的摆脱了咨询国事之繁。
那时的国务院已由段祺瑞代任总理,而恰又值国会因借款一事沸腾,面对国会的质询,段祺瑞自然不知道如何处理,去众议院前,他曾向袁世凯请过招,可袁世凯也就几字而机“搪塞”、“酌情”、“平息”,可他国会参院却不过只是说了两个字,也没有解释什么,便一转屁股走了。
当时段祺瑞走了,那些议员们一下子呆了起来。那些对于共和、对于民主略知一二的众议员们个个目瞪口呆,他们不敢想象,被他们监督的政府总理竟敢如此无视民主!瞪目归瞪目,口呆任口呆,代行国务总理毫不含糊地走了。
段祺瑞走后,国会内的众议院岂会乐意,他们不是喊着要把咨文退回政府去,看他如何向国人交待。就是喊着要立即弹劾政府,问问他们目中还有没有黎民。但后却只能不了了之。
对于这件事,袁世凯岂会没印象,那是他对国会的第一场“胜仗”,也就是那件事让他意识到国会不过“外强中干”,那些个国会议员,口口声声为天下人推举出来的代言君子,可也正是那一次,让袁世凯明白,对付他们,和对付普通的官员没什么两样,至少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如此。
想着当初对付国会的大胜,袁世凯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他笑看着梁士诒。当初可不就是他从这件事中看出了国会的虚有其表,从而制定出那个“分步”计划。终一步步的把国会“逼死”。
想起曾经的旧事,再一联系梁士诒过往之功,袁世凯这时才发现自己对他误会颇多,杨士琦等人说他结交军人,意图不轨。可出身军旅、混迹官场数十年的袁世凯却明白,那些军人根本就不拿他梁士诒当成回事,至于杨士琦等人的不过也就是眼红其权进谗言罢了。
再联系着近几月,梁士诒奔前操后的忙活着。想及自己对他的误解,袁世凯便心间自警道。
“路遥知马力,以后千万不能偏听偏信!”
这会袁世凯自然而信的把解除梁士诒职务归罪于杨士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