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伴着这清脆悦耳的响声,天空中的阳光一洒,白花花的银光,只闪的众人睁不开眼来,院内所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那白花花、亮灿灿的银元,那银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刺的银光。
银元是崭新的刚出厂的现银,这银光闪闪中,一时间所有人的眼中只剩下了这银子,无论是过去的会党的堂主、绿林的寨主、山寨大当家几时见过这么多的现银,人们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生怕一眨眼这银子就消失了,一呼吸这梦就醒了。
“嗯!”
强咽口口水,邵武只觉得自己双手在打着颤,眼睛甚至在突了出来,这,这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
使劲拧一把手臂,吃痛的差点没叫出来的邵武便意识到自己不要在做梦,这是银子啊!一数那箱子,足足有几十口之多,督军大人抬出这么多银子,是为何事?
此时,看着那银子,所有人却都似丢了魂似的戳在那不动了,眼睛再也不看程德全,而是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
众人的反应让程德全看在眼中,他只是在心中一叹,接着又是一赞,朝着韩武添看去,心中再是一叹,这声叹更多的却是因为这人的主意,这银子能晃花所有人的眼,即便是自己,有一会也差点迷了神。
“那些个统领,无非就是想趁机捞个富贵,若是愿望满足了,自然也就生不出什么麻烦来!”
感觉到程德全投来的视线中的赞赏之意,韩武添却是在心底一阵苦笑,这主意那是自己想出来的,根本就是董事长的意思,这会看着这些人的神情,韩武添由不得的佩服起素未谋面的董事长,董事长可真算是知人善任了,一招就吃透了这些人的心思。
一弯腰,程德全抓起一把银元,站起身时,翻过手来。
“哗啦啦……”
脆响连连中,一声声银元的脆响,只敲在所有人的心头,只敲得他们的心神不定,眼放银光,神露呆色。
“这银元,是赏大家的!”
“是公司赏的!”
韩武添于心底替程德全说道。
“现如今天革命成功了,举国光复了,诸位统领不可不谓劳苦功高!国家自然不会亏待诸位,统一兵可得遣散饷十元!”
这句话,到让所有人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原来这银子是赏给大家的遣散饷啊。乖乖,一个人十元,都是给统领的,若是统领个千把人,那可不就是……
“望大家拿着银子,回乡兵置办些田宅,从此当个足谷翁,可千万别费摆在女人肚皮上!”
一句话,只引得众人一笑,之前的不满与警惕这会大都随之散去,而程德全却笑逐颜开的说道。
“好了,银子在这飞不了,下午开始造册钱,大家一块钱都不会少的,本督军在府后给诸位办了饯行宴,还望诸位赏个脸面!”
饯行宴!
一听这话,邵武心头一紧,可看着周围的人却不是朝着督军鞠躬作鞠的朝后面走去,想到那何柱梁的下场,这时邵武只觉得自己像进了蜂子窝,拿不准该钻哪个窟窿才是,只能顺坡下驴的陪着笑,跟着其它人朝后院走去。
待众人一离开,程德全转脸看着一旁的韩武添,是微微笑着点着头。
“韩经理,我的戏唱完了,这戏能不能好散,可就看你的了!”
下关码头。
码头于清末宣统二年随津浦铁路贯通由浦口市场局于民间筹资开办,而此时在码头住,接连泊着数艘中外船运公司的客船,客船大小从数百吨到千吨不等,而容客更是可达数百人到千人不等,此时下关码头处,数百名江苏省6军的官兵在码头维持秩序,在栅口外,不时挤进三五成群的人马,人在那里排着队,手中大都捏着一张纸,那纸是江苏省6军遣散处签的缴械凭证。
码头的入口处,几张长桌各自闪出一人宽的缝儿,人站在桌前,拿着凭证登记、画押,然后从那人宽的缝里进入码头,排成排的劳力不停的上着客船,此时整个码头,全是一片闹腾腾的模样,这场面甚至吸引了下关的老百姓。
“老天保佐,这群落千刀、没良心的东西总算是走了!”
“可不是嘛,咱们可得好好谢谢程督军!”
“谢他?他帮过啥子忙,全亏了人家!”
“可不是嘛,若没出银子,这些个瘟神可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滚蛋……”
眼瞧着这些个“祸害”总算是走了,半年来被祸害个不轻的南京老百姓,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甚至于不少人从店里买了鞭炮,点起鞭炮送起了瘟神,一时间下关码头,鞭炮声响成一片,到处弥漫着带着火药味的烟雾。
“哥,你看这南京的老百姓,哎……”
摇着头,望着那放鞭炮给自己送行的老百姓,王富鹏眼里忍不住一热。
“真不愧是六朝故都,这里的人,太,太热情了!”
瞧着那些人竟然放鞭炮送自己,一时间,这些缴了刀枪,准备去苏北公司工地务工的人,心想着过去自己竟然祸害过这地方,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