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连日來的相处,我们几人的默契程度已然加深,五人依次下了竖井,我蹲在盗洞口用大探照灯往里面照了照,洞内直径不过半米余,像一条蟒蛇的巢穴,深处漆黑一片,探照灯的光线在三米余外便被黑暗吞噬了,
我仔细看了看盗洞口,土壁痕迹已经老化了,生出一层淡淡的绿苔,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盗墓高人挖出來的,十分规律,手法相当利索,现代人的钻探手段再高也不可能钻出如此规整的盗洞,第一沒有那耐力,这看似十分简单的事其步骤却极为复杂,手法大都失传,第二工具进步了,那些发财心切的家伙们直接用无声炸药了事,哪里用得着如此麻烦,
盗洞太过窄小,自然要匍匐前行,这种感觉已经体验过,要多压抑有多压抑,唯张子明抱怨不停,与我们來此荒村探寻古墓,自称跟我们相处久了,所谓近墨者黑,像深夜的死耗子,养成了见洞就钻的习性,而且,所钻之洞大都窄小,压抑,严重不符合他本人那副身板的实情,好在我们人多势众,他一个人声势微弱,抱怨一阵见沒人理会也就不了了之了,
陈老头已测过空气,问題不大,即是如此,孙教授提议为安全起见,大家还是戴上了简易防毒口罩,五人合计一处,陈老头打着手电率先钻进盗洞,我拖着一半装备紧跟其后,再后是孙教授和刘潇儿,张子明断后,
约摸爬了十几米,我前面的陈老头停了下來不动了,
我问:“老爷子,怎么停下來了,”
“这里是第一个叉道口,你告诉后面的,大家都爬进左边这条叉道,可千万别爬错了,”
我心里稍稍感动了一下,陈老头办事十分谨慎,盗洞太过窄小,五人依次趴在盗洞里,第一个与最后一个的距离近十米,所以有什么状况只能一个一个往下传话,
我将话传给刘潇儿,一直到张子明,隐约听到张子明在后边喊娘,
说罢,陈老头将身子摆向左边,用手电照了照,然后在左边的口子上插上一只蜡烛,火苗似绿似黄突突上窜,沒有熄灭迹象,陈老头便爬进了左边盗洞内,
陈老头腾出空了,我爬到叉道口停住,因为沒时间问陈老头为什么要爬左边的盗洞,下來前只是见过他做的记号,他说已经探过盗洞情况,我和张子明确是不相信,却不知教授这一次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他,
我照了照右边的盗洞,洞口的痕迹看起來与左边这个差不多,可能是同一个盗墓高人挖的,里面不时有一股微弱的风吹出來,扑到我脸上,十分阴凉,隐隐感觉有些怪异,也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怪了,也不知右边这盗洞是通到什么鬼地方的,待爬出去了得好好问下陈老头,
刘潇儿在催问我怎么不爬了,我回过神,陈老头已与我拉开点距离了,我赶紧爬进左边的盗洞紧跟上陈老头,后面三人也陆续跟了上來,
又向前爬了近二十米,我心里疑惑越甚,怎么还沒有看到出口,
根据陈老头的理解,这一条盗洞不会太长,许多年前某盗墓高人钻这条盗洞的原因就是因为石门打不开,这条盗洞仅仅就是为了穿过石门和石门后面的一条机关甬道,应该是直接通往前殿口的,可我们爬了这么久,他娘的一点出口的迹象都沒有,前面好像只有无尽的凄黑,狭窄的黑洞弯弯曲曲一直在地下沿伸,给人的感觉特别古怪,
这时前面好像又发生什么事了,陈老头停了下來,
我也停住,便问道:“老爷子,你不说这盗洞应该沒那么长吗,爬了这么久出口呢,出口在哪,”
陈老头在前面挪了挪手脚,估计是爬累了,缓了半天道:“我也觉得奇怪了…”
他此话一出我心头感觉被电击了一下,耍我们,
“靠,你之前不是已经下來探察过了的吗,”
我说完便听到身后的刘潇儿问我前面怎么了,张子明抱怨声更甚,我情绪渐起波折,沒等陈老头开口,又抢话道:“我们这么相信你,你要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啊,别到时候我们四条命全被你一个人给搭上了,”
“别急…别急,小哥,你让我想想,”
见陈老头趴我前面用手电察看四壁,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听他口气也像是遇到什么问題了,我理了理情绪,招呼后面的三人先休息一下,自己语气缓了下來,又问陈老头道:“老爷子,怎么了,你说话呀,时不时冒出件事來,这心里真他娘的受不了这个刺激,”
“不对啊,”陈老头像是自言自语道,
“不对,哪不对了,您快是说呀,”
“难怪我记错了,不可能啊,我记得是左边,”
这下我明白了,这个老不死的估计是在上一个盗洞叉口的时候带我们钻错洞了,我便这样问他,他有些犹犹豫豫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靠,都爬进來快二十米了,怎么现在才发现,然后告诉身后的刘潇儿:“潇儿,我们钻错洞了,大家退回到叉道口去吧,”
刘潇儿大惊:“不会吧,”
“你问陈老头,他奶奶的,能把人给折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