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恕又跪下了。“请您降下神的惩罚。消灭这些不虔诚的罪人吧。”
“别。沒那本事。”一看出不去了。我也不再装神弄鬼。朝外面看了看。又回床上坐下。身上的伤还在愈合中。浑身麻痒的难受。
恕可能以为我生气了。跪在那里不敢再动。我则坐在床上。手伸进衣服里挠痒痒。猴子一般。一时间屋里的情形有些怪异。我连抠带抓从后背上撕下一块死皮。总算是舒服了很多。抬头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先生。这里是粮库和一个地下工事连接的地方。”
“地下工事。城里那个地下工事。”我一下子來了兴趣。这要是真的。怎么会沒有人发现。
“回先生的话。这不是城里那个地下工事。我推测这里应该是冷战时期的一个地下试验基地。”
“哦。你怎么知道。”我沒想到这么一个狂信徒还会懂这些。感到更加好奇。
“先生。这里就是我发现的……”
我被他这一声声的先生叫的烦躁。摆了摆手道:“正常说话。站起來说。”
“是。”恕恭恭敬敬站起來。又退到了墙角。这个家伙已然认定了我就是那个神使。恭谨异常。
不过他也沒有认错。照他的标准。我就算不是神使也是半个神使。虽然我不喜欢他的这种异常恭谨的态度。但想到刚才他杀老邢时的云淡风轻。我看他还是毛得慌。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担心他的袭击还能弄明白一些事情。
“继续说吧。是怎么回事。”
恕安静的站着。原原本本给我讲了起來。
原來这个恕曾经是一位搞土木工程研究的专家。专业是三防工程。在十年前的时候。这个粮仓朝地下拓展。想建一个能够达到三防标准的地下粮仓。以应付可能出现的核打击。他就是这个计划的总设计师。
这种工作对他來说本是驾轻就熟。粮食不是活人。在设计的时候需要考虑的方面要少得多。本來沒有什么问題。实地勘察也很顺利。但是他却在偶然间发现。在地下二十多米的地方。竟然有冻土层。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就他的说法是收到了神的启示。他并沒有将这个发现向上级汇报。而是神使鬼差地在一个深夜进入了粮库。
说是神使鬼差。并不单指他的行为。而是在一阵漫无边际的闲逛之后竟然发现了一个很隐蔽的入口。
这个入口就掩在粮仓后的一堆建筑垃圾里面。应该是一个通风口。恕并沒有带什么探险装备。只凭手中的一只手电。竟然就只身钻了进去。
在一些战备重地我们也能看到类似的东西。大多都是在那个满地掏洞的年代挖出來的。这些工事一般都非常粗糙。由于施工的多是老百姓和民兵。缺乏相关的专业知识只凭一腔热血蛮干。很多甚至自身就存在安全隐患。所以到现在基本上已经全部废弃了。有一部分被人利用來种蘑菇什么的。大多数却少人涉足。成了各种传说的发源地。
但这个通风口却建的非常巧妙。虽然荒废已久。里面满是尘土和猫狗粪便。但以他的专业眼光來看设计和施工上却非常先进。甚至超出了他的水平。恕越來越好奇。虽然一介书生。孤身在这种地方感到很害怕。但他却还是鬼迷心窍一般走了下去。照他的解释就是神的指引了。
通风口当然非常狭窄。他走到后來只能爬行。终于到了尽头。
通风口通到了一个非常大的地下空间。里面有很多设备。对他來说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尤其是中间的一个房子那么大的设备。构造非常奇特。有些机件甚至铸成了西方传说中异兽的形状。完全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他心中惊惧莫名。却也不敢靠近。只在里面绕了一圈就开始找路返回。好在这里周围墙上的门都沒有锁。他在门外发现了有如迷宫一般的走廊。串联起无数的房间。这些房间全都是空的。收拾的非常干净。沒有丝毫线索。只是在墙上发现了很多那个时代特有的标语。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讲述。“你说这里是哪个时候建成的。而那个设备上面却是有西方传说的痕迹。”
“是。”恕老实答道:“周围其他的设备看起來都是我们的风格。但也有苏式的设备。唯独那一个风格迥异。我推测可能那台设备不是自己生产而是从别处得來。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研究那个设备而修建的。”
“后來呢。你说的那个地方是不是你们猴在上面的那个大柱子。”
“那个柱子是另一个空间。至于那台设备所在的地方不能住人。我们把它封存了。”恕答道。
原來那根柱子离那台设备并不远。是一个制冷系统的一部分。而这个制冷系统则是作用于那台机器的空间。具体作用却不知道。
“为什么不能住人。”我问道。
“您看了我脸上的伤。其实我当时并沒有受伤。而是在从那出來又过了两年之后才慢慢变成了这样。当时几乎快死了。是一个神父救了我。”
“所以你就信了教。”
“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