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点小意思……”王鸣费力地躬着肥胖的身子道。“助理天之骄子。这条金龙置于案头正和助理相合。”
我去。这家伙真会说话。当自己演古装片呢。我心里吐槽着。手上慢慢用力把高昂着的龙头按了进去。“咱们还是说刚才的事。你王大处长不像是个傻大胆的人。谁教你这么大胆子去泄密。我真想听听。”
“这那能够。”王鸣汗都下來了。“我确实是按照您的意思去做的。”
“我的意思是让你绕开军方高层私自去采访。我的意思是让你煽风点火在基层搞事情。我的意思是你妖魔化军方。”我越來越觉得火大。说一句就揪一块金子砸到他头上。“谁教你的。报个名字给我。”
王鸣的秃脑袋被我打了两个指头大小的包。哼哼唧唧地连躲都不敢躲。眼泪鼻涕马上就流了下來。我看着他这个样子。真是可恨又可怜。虽然吓成这样。但王鸣就是不开口。搞得自己跟个地下党似的。
他的背后有人指使是肯定的。但是看他这样子。这人的身份肯定非同小可。指望他自己说是不可能了。我又不可能真的毙了他。只好想想别的办法。
话说我和这个家伙见面已经有段时间了。对他也是越來越不屑。这倒是跟胖毫无关系。我并不歧视体态上有欠缺的人。只是他表现出來的胆小和他的地位相比起來。悬殊得令人震惊。
“王鸣。这事我先给你记下了。要让我查出來你骗我。我饶不了你。”我把剩下的半截金龙扔了过去。怕打死他。沒敢朝身上砸。
王鸣沒再说话。蹲在地上像是在哭。
一个副省级市的宣教一把手被我欺负成这个样。我自己都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想说点什么劝慰下又找不着词。只好说:“行了王鸣。要哭回家哭去。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
这家伙像是豁出去了。哭得更大声了。
这下我可真的傻了眼。这种事沒见过啊。虽然有过不少五大三粗的爷们在我面前哭过。可人家哭得原因可都是很成年的。这个王鸣……哭成这样纯粹是因为受了欺负啊。
“好了好了。沒事了啊。我知道你委屈。可是活在这世上谁不委屈……”我不咸不淡地劝着。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火上浇油。
果然一点效果也沒有。我焦躁起來。站起來左右兜了两步。一把掏出枪來冲着他身后的沙发就是三枪。
在狭窄的室内。格洛克原本并不多大的枪声也变得震耳欲聋。更何况飞速掠过身边子弹的啸叫。足以让疯狂的人镇定、让镇定的人疯狂。
王鸣像是打了个嗝。顿时止住了哭声。我非常严肃地看着他。“要审核的片子呢。”
这一招果然管用。一个u盘很快就送到了案头。我瞪了他一眼沒说什么。这家伙已经被吓糊涂了。
看到我拿着u盘站起身绕过办公桌。王鸣不知道我要干什么。惊恐地看着我。直到我把u盘插到电视后面。他才缓和下來。我看他的样子。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经历过末世的人。不是变得更加坚强。就是彻底脆弱不堪。他显然是后者。
节目沒有什么出奇。基本上以新闻播报为主。多数都是些个生产单位的宣传信息。充满了浓厚气息的政治套话。还有一部分是市里主要领导人的动态。其中大张旗鼓地报导了关于我的任命。用了很多以前只能在国家领导人身上出现的赞美之词。风格上和其他内容完全不搭。一看就是王鸣自己做的。
内容不多。半个小时就看完了。在这段时间里王鸣也安静了下來。怔怔地看着屏幕。像是个被电视安抚的孩子。
我的心思并沒有放在电视上。而是一直留意王鸣的情况。应该说我并沒有对他做什么出格的恐吓。他却是被吓崩溃了。我并不觉得自己哪方面的威风能够达到这种效果。这种威胁应该是來自于另一个方面。那个指使他的人。
该怎么把这个人揪出來。我一点头绪都沒有。但是我能够确定一点。王鸣我是不能再用了。我需要找个人來接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