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砂轮磨擦的声音,随即一道火光从后面被抛出,保持着一种稳定的重心划出一道抛物线,在我眼前如同慢镜头一般滑翔向这一切的终点,我甚至能看到机身上石洗的斑驳铜色在火光映射下斑斓闪烁。
眼看着火苗就要落地,我忍不住闭了闭眼。就在这时,一只巨爪如同从异度空间中伸出来一般,一掌便将那个火机拍的不知去向了!
我出了一身冷汗,一种再度为人的感觉油然而生,心中颇有些庆幸,随即便有些惭愧。
但是来不及让我惭愧,领头的怪物似乎认定了我们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决心要除掉我们,一声怒吼所有的怪物一下子就围了上来!
我们盾牌向外挤成一团,隔着透明的盾牌就是无数的爪牙大口。这种压力似乎是突然出现的,我们根本来不及防备,便被这种四面八方的压力挤得严严实实,手脚都动弹不得。
魏统领大声喊:“电棍!用电棍!”
谁都知道要用电棍,可是谁伸的出手去啊?一些怪物从上面伸出头来,在我们头盔上乱咬。
我看这样不行,我们已经没有丝毫抵抗的力量,虽说这些东西暂时奈何不了我们,但是再不想点办法,我们早晚被窝窝囊囊地挤死!
但是那有办法好想?这群怪物在狱墙上堆成了一个包子,而我们就是包子馅。又不是拍黑客帝国,哪有什么办法能够脱身?
我的眼前一片黑暗,正在心急如焚的时候,近处突然传来几声枪响。身上顿时感到压力一减,我心头大定,一定是援军来了!
其他人也激动起来,我能感到他们奋力的挣扎,这是我心里却很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想法,卢岩到哪里去了?
就在怪物大批攻上城头的时候我还看到他在墙头箭垛上来去自如地杀伤怪物,但在被包围之后好像就没有再看到他!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没错,我们这一队人都在这里,独少了卢岩!他去哪了?
不能再继续思考下去了!怪物的压力已经出现了一些间隙,我甚至能够看到大多数怪物都向东边的方向去了,而就在那个方向,传来了八一杠的枪声和怪物的惨叫声。
乔大路已经冲在了最前方,老曹等人接着跟上,我看了看蜷缩在地上的李良,把他拉起来塞到了队伍里,自己随后跟上。
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防守的这段区域要比其他地方的矮一些,也许这也是怪物们选择攻击这块地方的原因。此时队伍顶着怪物上行,如逆水行舟,酸涩钝滞。
由于地势的原因,魏统领打翻的汽油并没有蔓延多远,只是囤积在这一段内。而西头拐角处是值班岗楼,和另一段狱墙并不相通,怪物大多只集中在泼满汽油的这一区域。只要冲过去和援军会和,再引燃汽油,定能打退这场进攻!
为了防止怪物被推出狱墙外,我们紧贴着外侧的儿墙前行,盾牌在被摆在另一侧。狱墙上小小的空间也限制了怪物的活动,无法施展速度令他们的威力大打折扣,但也幸亏如此,我们才能存活至今。
我使劲推着李良朝前走,还要注意挡住侧面和后面的攻击,这个时候如果他能像别人一样侧身前行,稍微兼顾一下,我的情况就会好很多。而李良只顾自己蜷缩在盾牌后面,完全不管后面的事情,我侧后两方面自顾不暇还要兼顾他,苦不堪言。
稍不留神我的后背上就被抓了几下,幸好有防弹衣在身,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那种巨大的力道也几乎让我吐出血来。
我心中十分生气,几乎要后悔将他带到队伍里来,但是毕竟是自己同事,见死不救实在不是我的风格。所幸我们刚刚迈过了汽油区域的边缘,只要再走几步我就可以摆脱这种憋气保姆的角色了。
所以说很多时候我就是这个样子,常动恻隐之心,却又时时后悔,本质上还是个怕麻烦的人。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却见一只巨爪从上方斜斜拍向李良头顶。我吃了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只高出别的怪物很多的怪物正站在一旁举爪拍下。
爪下正是李良。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挥起盾牌架到肩膀上硬抗了这一下攻击,一股巨力从盾上传来,我整个身子一挫,胸中一阵烦闷,吐出一口血来。
看着血我心中顿时凉了半截,我妈说过,不管受什么伤,吐了血就没大有救了。想起我妈,更觉得心中悲苦,她老人家还不知道她一直无比疼爱的儿子此时正行走在死亡边缘。
但现在并不是感怀的时候,我这一下成功吸引了那个怪物的注意,我看它的行动调整着盾牌却冷不防地被后面的怪物一把抱住。
耳边传来一阵恶臭,防弹衣的领子被咬的咯吱做响,那怪物见咬不动,便使劲朝后拖。
我挣扎着大叫,但这怪物的力量并不是我所能抗衡,而且我也并不是以咋呼见长,在这一片怪物的嘶吼声中,所有的人都没有听到我的声音,除了李良。
但是我宁愿所有的人都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让我安静地死在这条狭窄而喧嚣的战场之中。
在以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