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西还在水池边上喝茶一般小口啜饮,我则半死不活地坐在一边,这一番折腾弄得我可真是不轻,感觉体能已经被透支了好几次,全身都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酸软难忍。虽然身体在休息,但是大脑还在无法控制地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假如我判断的没错的话,这个通路就通往我们错过的那个岔路口,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是非常不妙!
我们进入的大门只能算是个工厂大门,而不是我们期待的出口。现在原路被大火封了,从这条路回去又不知要面对什么样的凶险,就算是出了大门就是出口,恐怕我也无法支持到那里了。我相信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但很多时候信心和欲望支持不了超出的时间和距离。
这时刘东西喝完水来我旁边坐下,长叹一声道:“刚才是我多虑了,这水还真是不赖!”
我不知怎么的又起了戏谑之心,也跟着长叹一声,“喝饱了好,还能做个饱死鬼!”
刘东西精神头的确是不小,一骨碌爬起来,“为什么做鬼,你不想出去了?”
“从哪出去?你看看那条路是不是朝回走的?”我有气无力地指了指那条路。
“没错啊!咱要是走另一个岔路,估计就能走到这里来。”
我一听这话心想完了,果然是这样,顿时心灰意冷,不愿再挪动分毫。
刘东西道:“安哥你可别这样,眼看着就出去了,要是折在这里可真是不值当的,你就算自己不愿出去,你想想嫂子----”
“闭嘴,谁是你嫂子?”
刘东西自觉失言,笑了两声道:“咱不走回头路,我刚才都看好了,我们从那边出去。”
我看向刘东西指的方向,在这个洞的一角隐约有个小洞,由于离得远,也看不多分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就能通到外面。就算这样,也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我挣扎着爬起来,走到洞口边。
这是个大约一米高的小洞,虽然有人工打凿的痕迹,但形状极不工整,好像是由裂缝开拓而成。一阵微风夹杂着枝叶腐烂的山林味道迎面吹来!
刘东西笑道:“我一进这洞就闻到一点点枝叶香气,本来以为是水中的味道,喝过之后才发现是从此处传来!”
我闻着这阔别已久的味道,精神振奋至极,恨不得马上就进去,举步欲行却被刘东西拽住。
“慢着,这个洞太小,也不知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我个子小,走前面应变起来也方便些。”
我本想跟他争一下,但是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我在前面如果周转不灵很可能就误了大事,更何况之前说好的我应当听他安排。
刘东西反握匕首,一猫腰便进了洞,身手轻捷无比,我暗赞一声,也将定光剑并于肘间,跟着钻了进去。
这洞的走势很让人欣喜,一路盘旋而上,时窄时宽但也总能容人行走。沿途布满了开凿的痕迹,但并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我俩时而直腰走上一段,时而匍匐蛇行,虽说艰苦无比,但嗅着这洞里的林中清香,让我们充满了动力。
我和刘东西讨论了这条通道的作用,刘东西说一般在大型的陵墓中会出现这种不起眼的暗道,大多数都是修陵的工匠利用天然的肌理走势偷偷开凿出来,用以在封陵时逃生。但这个地方并不是个陵墓,恐怕是奴隶偷跑出去偷偷吃喝用的。
我觉得他这种推断毫无疑问是因为饿疯了的原因,他怎么就这么确定这里有奴隶的?
刘东西自有他的一番解释,据说之前的那些文字在经过这段经历之后形成了新的理解:这个地方肯定是有两个部落,一个是以雍和为图腾的部落,另一个是以大蛇为图腾的部落,后来雍和战胜了大蛇,大蛇部落沦为奴隶,帮助雍和部落炼丹等等。
我听得似是而非,感觉很有些合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对,刘东西所描述的太过于小家子气,跟这里的宏大场面完全不配套。这片气势恢宏的遗迹中,应该隐藏着一个无比重大的秘密,服之永生的仙丹恐怕只能算是这个秘密的冰山一角,我总觉得在这一切背后的真相,应该是那种令人无法相信的真实。
我并没有跟刘东西谈我心中的感受,我知道他也在思考这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有太多的迷无法解释,在我们的历史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我们在这种学术氛围中沿着诱人的林间气息前行,这段洞穴渐渐的变得规则而圆滑,在灯光的照射下像是爬行在一个怪兽的肠道之中。我不免有些担心会不会爬进了什么蛇类的巢穴,所幸我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很快洞穴转而上行,我们手脚撑住洞壁朝上爬。幸好洞壁十分粗糙还有很多凹陷,爬起来不至于太费力。
爬了不久前方的空间突然扩大,这种扩大的程度可以让我想象到我们是从肠道爬到了胃里。
因为入口处很窄,我用一种很狼狈的姿势爬出来,站定以后四下一看,周围不再是石头,竟然是个树洞。
无数的筋络般的树筋在洞壁上突起,纠结,间或裹挟起一块石头,地面也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