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也是无奈,不然后面就无法谈下去,郑朗又抬起头说道:“臣一直在郑州,听闻陛下一些举措,隐隐有前面几位祖宗的遗风,淳厚爱民,让臣感到十分欣慰。”
“朕身体不大好,一直有病在身,更是没有做好,郑卿之言,让朕颇感有愧。”
大家一起感到狐疑,郑朗此次进京来难道是为了拍马屁的?
郑朗又道:“陛下,这更难得了。不过人不能自满,一自满便会停足不前。更无完人,知错必改,方不君子之美。陛下因为两三宵小蛊惑,虽爱民,也犯下一些错误。例如陛下多次坏了祖宗家法。但也没有关系,我朝真正的祖宗家法仅是三条,第一善待柴家子孙,第二不杀士大夫,第三永不加赋于民。”
这个得说清楚的,以后再次从政,必然进行改革。对所谓的祖宗家法同样会动手。
有了赵曙韩琦的先行破坏,反而给郑朗动手改变的借口。
又道:“陛下虽破坏了一些祖宗家法,但不会让社稷羏幢览!h欢6侵煌菹缕苹档氖抢穹āt潘锕萄匀诵源笥谏绶āk锕讨篮挝饺诵裕咳羧衔诵愿哂谝磺校闭嫒绱耍巳瞬话脖疚唬绾瘟说茫咳巳硕枷肴倩还螅挥谠赘ā?稍赘n驼饷醇父鑫恢茫秩绾瘟说茫俊?
下面的话未说了,人人都想做皇帝,人性大于一切,做皇帝也是对的了,那么人人都要做皇帝。你怎么办?
赵曙哑然。
“故圣人言礼,陛下,礼法一旦崩坏,纲常随之而崩坏,乱臣贼子如同杂草丛生,君将不君,国将不国。礼法,乃是国家根本所在,陛下怎能听从几媚臣之蛊惑。居然带头使它崩坏呢?”
不是你的错,是韩琦与欧阳修的错。
报复赵曙那是不可能了,于是替韩琦与欧阳修扣上一顶大帽子,又道:“若陛下不改悔,一,史书必以此事铭载,说陛下乃是不孝之辈。二,名份不正,陛下之所以有君位。乃是先帝之子也。于是先帝授之君位。今以濮王为父为皇,先帝就不可能再为陛下之父也。陛下既不是先帝之子,又何来君权?”
赵曙脸色苍白。
欧阳修站出来说道:“错矣,行知,先帝诏书陛下为君,与父子无关。”
“小人,勿得言!”郑朗喝道。
郑朗最反感的就是骂人小人奸邪的什么,此次却不客气地骂欧阳修小人。欧阳修气愤难当,是不是小人未必,但欧阳修心胸比较狭隘的,无论包拯或者包拯的门生,以及张方平,等等,许多与他略有过节的人,都遭到欧阳修的小黑手。
晚年后他在亳州,以退为进,写了一份辞表,说:“怨嫉谤谗,喧腾众口,风波陷阱,仅脱馀生。忧患既多,形神俱瘁,齿发凋落,疾病侵陵。故自数年以来,窃有退休之志。”省得“坐尸厚禄,益所难安”。
没有让他得逞,本来赵顼对他略有些同情,看到辞表后反而再度产生反感,你说怨嫉谤谗,喧腾众口。难道范纯仁这些忠厚之人都是谗言害你吗?赵顼可没有赵祯的好心胸。将他又弄到青州继续辗转了。
刚要辨,忽然停下。
若辨说不定正好适了郑朗心愿,如今郑朗没有官职在身,难道将他押入牢城充军?
自己在朝会上一辨,却给其他大臣口舌,以失去廷仪为名,弹劾自己。
赵曙闭着眼睛不说话。
郑朗又说道:“陛下也是害子孙也,若连礼法都不顾,以后君将不君,臣将不臣。龙脉已传自陛下一脉,难道陛下不为子孙计也?”
“卿言是极也,”赵曙“悚然一惊”,道。
天知道他是不是认为对的。郑朗也不相信,继续说道:“再说韩琦与欧阳修。昔年,天下将范希文,韩琦,还有我名列三大君子。我有愧矣,岂敢称为君子。其次是富弼、欧阳修、文彦博,再其次有蔡襄嗑浮9跻3肌10庥14ǎ松衔唬煜缕谂巍=峁蛭n牟僦保实闷浞础h挥眯娜词羌玫模凑挥腥缭敢猿ィ墒堑虏偬煜旅烂堆铩5墙裉炷亍?纯幢菹轮髡岳矗忝嵌俗隽耸裁矗靠瘫讯鳎鹊鄞忝侨绱耍忝遣恢也恍3鹊哿晖廖锤芍矗阕龀鲋种执竽娌坏赖氖隆r猿甲又恚崾犹螅笫游孀樱媾诠烧浦稀!?
他也不是替曹太后打抱不平的。
这个老太太人不是很坏,可有些糊涂,今天种种,无疑皆是老太太布的因。若不是因为这个老太太,郑朗这才犹豫再三,否则赵曙又不会上位了。举于曹太后,是替韩琦与欧阳修叠加罪名。
与赵曙说话时,还是十分和气,表达了忠心,也赞扬其优点,然后说理。但对韩琦与欧阳修不同了,越说越激烈,二人做法已经远远超过他所能忍受的底线,又道:“蛊惑主上,主上本来也是一个仁君。然因为你们,使主上做出许多不孝的事,让天下人耻之笑话,连郑州乡里所有百姓都以为耻谈。败坏国家礼法,君不君,臣不臣。欺慢同僚,打压异己。以至上天示警,去年水害。今年似乎又有旱干之警。”
这要赌的,若今年真如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