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事郑朗没有参与。
术有专攻说通俗一点,就是将事情交给内行的人处理。西北有狄青,有王嵩,历史走向改变,失去金手指,他不及二人。因此只利用史上梁氏的性格与可能发生的一些事,与狄青商议出大方向,便不在插手。
主要还是黄河。
之所以今年,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明年第六埽(河南南乐第六店一带,宋朝于黄河上建设许多大堤,先后取名为第一埽,第二埽,或者商胡埽等等,其中第六埽乃是一个规模很大的河堤)河决,分出二股河,后来熙宁年间时,正式修二股河。这就是借据欧阳修所说的天性河性,似乎是倚了河性,但没有人性。
黄河分得越多,水势越慢,河北地势全部被陆续的积少与河水泛滥拨高,最后全部挤向淮河。
因为六塔河规模庞大,再度形成一个新汊河,不知道对明年河水产生什么影响,但必须未雨绸缪。
赵祯的身体与等不了许多年,新帝继位,还会继续信任自己嘛?
因此抢在今年动工。
各地察看仅是一部分,还要从中书找来各种资料,继续通过这些资料上完善自己的计划。
十几天后,狄青早回到延州,西夏使者也被宋朝打发走了,富弼派人将郑朗喊过去议事。
乃是田瑜与程师孟的一封信,二人合力向朝廷推荐两广的十几名官员。治河也如同战争,要主帅,要大将,也要兵与小校。郑朗离开两广很长时间了,许多官员多有调动,其中有的官员因功调往他处,多有政绩,有的官员因为没有人统带,自己独立一方。却渐渐泯然众人矣。田程二人推荐的官员,包括郑朗,只知道其中的一部分官员作为,有的官员乃是后期调到两广的。
郑朗手一摊说道:“三位相公,人事调动与我无关。”
他这个治河大使,乃是宋朝前所未有的官员,大臣一起弄不清楚它的职权所在,但就是没有人事任命权。郑朗将它强夺过来,没有任何官员敢反对的。
不过郑朗被烦得不行了,又久不在中书,许多官员资料他不知道,于是索性不管,将这个人事任命权归还给了中书。
“你在两广。”富弼道。
“我是在两广呆过,可离开两广很久了,但彦国,你要相信,这四名大臣皆是我朝一等一的良吏,无论程师孟,或者周沆,或者田瑜。他们所推荐的名单有几人我知道的,至少对水利这一块。比较精通。”
“我明白了,不过你看,”富弼指了两个名字,一个叫黄橙,一个叫韦忠光。
“他二人啊,似乎也不错。”
“他们全是蛮人。”
“蛮人又如何,侬智高贼子野心,可朝廷当真没有错?一是过于软弱,让蛮人认为我朝可欺。二是过于隔离。认为他们低下粗卑,让他们产生憎恨。前者让他们以为我朝软弱。后者导致憎恨,彦国,你说南方叛乱会不会增加?要学会包容。”
正好郑朗也累了,既然大家聚在一起,索性说了说西方关于宗教产生的一些战争。在外界百姓看起来,第一神秘的就是内宫,第二神秘的就是中书,毕竟乃是宋朝权利最大的地方,某种意义,中书手中拥有的权利都胜过了人君手中权利。
实际里面与外界百姓所想像的大相径庭,有时候也喝茶聊天拉磕。
甚至会说一些东家小媳妇的蛮腰,西家小娘子的金莲小脚,不过都是有学问的人,谈得极其含蓄。
中书还好一点,尚书六部权利几乎全部被削掉,除了喝茶聊天之外,还能做什么?
西方世界太过遥远,但发生在回鹘的几场“圣战”,几个宰相还听闻了一些。以前未怎么注意,如今郑朗将这些因为宗教发疯般的战争与迫害一起集中一起讲,一个个惊叹。
讲完了,郑朗说道:“为什么我朝宗教一直没有出事,更没有连君权都敢干涉的宗教,顶多只引发一些口水战,因为一词,包容,包容了各种宗教,宗教才没有形成危害。为什么我朝儒学比前朝发展更快,也是一个包容,许多人将道、法、兵、墨、杂等诸家好的一面思想吸纳到了儒学当中。于是渐渐再度成为百花齐放之势。但是对蛮人与蕃人,我们也要学会这种包容。”
然后看着这份名单又道:“这两人我知道一些,一个从桂州学走出来的,一个是为了安抚当地蛮首,选出来的才俊,我在两广时,选了一些优秀的人进行培养,他们没有成长起来之前,我去了潭州。具体如何,既然田程二人从近两百名蛮官中选拨出来,大约不会差的。不错,这两人都是广南西路大蛮族酋首的儿子,若我们放手给他们两名京官,对南方会产生多大的影响?”
“行知,你这样说,我们答应就是。”
“彦国,不是我一说就得答应,能不能答应,得从国家角度来看,任人不避亲仇,才是古君子的典范。对了,我还想推举两人,一为司马光,二为王安石,他们自小就跟我去了太平州,随后又在杭州勘磨过一段时间,对水利十分善长。”
郑朗还有好几名学生,严荣才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