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吗?况且治河主要就是束水冲沙,要求河道不能太阔。若将河水约束起来,水大时,太行山诸水水势浩大,水不得泄,又会出现危险。走北流是倚据了水性,可无法治理。必须强行将它束于东流。”
“然东流地势高。”
“故我提议挖一条运河,从下流将诸水挑起来,能泄能蓄,水大时能利用运河,通过下游诸水迅速将河水排向大海。水势小的时候,关上陡门,让黄河束水将河沙向大海冲刷,减少悬河的危害。不然象以前种种治法,除了浪费国家钱帛,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怕劳民哪,”富弼冷不丁地在后面说道。
“彦国,得看怎么做?国家用免费的力役来役民夫。那就是劳民。若雇佣民夫,愿意来的人动援他们来,不愿意来的人不能强迫,那么国家只要治一项大工程,就是一项给百姓生机的机会。彦国,南方虽不及黄河重要,可我在南方实施了许多工程,它们远不及黄河规模大。然加在一起,工程也不算小了。可见我劳过民?”
基建啊,大好的增加国家gdp的机会。关健看怎么做了。
“全部雇民得花多少钱?”
“就是多花了钱,也是花在贫困百姓身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国家要钱来做什么的?不用在贫困百姓身上,难道让一个知县养七十二个小妾家妓?”
“那个知县养了七十二个小妾?”庞籍好奇地问。
郑朗闷哼一声不答。不要说知县,后来还有一个相当于县尉主薄的局长,包养七十二个小老婆呢。
“我就怕国家财政不足。”
“国家财政不足?先帝末年国家耕地在册的有五百余万顷,这些年农田水利法,江东圩,加上南方诸路新增加的五十多万顷耕地,最少带来一百万顷,加上原先的隐田。国家耕地面积可能接近八百万顷,然而户部册上不足四百万顷。其中近三百万顷在南方。难道若大的北方仅有一百万顷耕地?庆历末为了休生养息,减免商税,因为休生养息带来商业繁荣,在皇祐时商税一度达到一千五百多万缗钱。这一过就是六七年时间,银行的刺激,平安监规模扩大,各地作坊数量激增了两倍,商税呢。去年商税仅有一千七百万缗。这些税钱呢。这些耕地呢?”
几人在交谈,边上围上来许多官员旁听。郑朗几个责问,无任何官员敢回答。
“郭谘看到耕地兼并隐田严重,地籍混乱,富者田产益重而田赋未增,贫者田益少而税未减,甚至有私田数百亩者,只纳四亩田的税,于是首倡均税法,为何醇之派方员外郎孙琳、都宫员外郎林之纯、屯田员外郎席汝言、虞部员外郎李凤、秘书丞高本分往诸路均田,人还没离开京城,反对声音一片?天下,精英的天下,可也要兼顾贫困百姓。不要拿着君王的俸禄,却将国家的利益往少数人口袋里装。贫富不均严重,最终你我子孙无存矣!”
说完,郑朗大步回家。
刚到家不久,忽然外面门房来禀报:“陛下来了。”
郑朗立即命人将中门大开,皇上来了,什么门都得开,最高礼仪欢迎。
明白赵祯用意,无论黄河,或者西夏,自己得负起主要职责,这些年自己一直未再度进入两府,会让人产生误会,误会就会轻视,轻视政令就没有威信。
因此高调地来访,给自己威信。
将赵祯迎到府上。
坐下,赵祯说道:“朕还是第一次来你家。”
皇上到某一个亲信大臣家中坐客,颇为正常,不过以前让郑朗不遭人嫉妒,赵祯却一次也没有来郑家做客。
赵祯又说道:“你家的宅子也是我去过大臣家最寒酸的宅子。”
“陛下,不能住得太委屈,不能吃得太委屈,也不能穿得太委屈,然也不能奢侈无度,知足常乐。”
“知足常乐啊,说起来简单,可几人做到,对了,你那两个学生呢?”
“陛下,他们不是臣的学生,互相交流。在学习呢,准备参加制科考试。”
“那还早。”
“也要准备。”
“对了,刚才朕听闻你在崇政殿外与几位宰执发生争执。”
“也不算是争执,仅是看到一些弊端,忍不住想说,既然陛下说到此事,能否将几位宰执一道喊来做客,刚才崇政殿臣工太多,臣心中有些想法,说都说不清。”
“朕是来做客的。”赵祯打趣道,不过还是听从郑朗建议,派太监前去传诸相过来。
崔娴亲自上茶,赵祯说道:“你们都下去,我与郑卿说几句话。”
等崔娴与几位下人太监退下,赵祯说道:“奴奴在宫中想见你一面,让朕劝阻了。”
郑朗很尴尬,道:“陛下,能否选一个好的郎君,殿下不能一辈子呆在深宫。”
“朕劝过啊。但她不听,朕又怕出现意外。”
“这个……”郑朗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不关心你的儿子?”
郑朗差一点滴汗,又不知道怎么回答。实际问过,在宫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