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应当是。”赵祯又喝了一口茶,想了想道:“奴奴不是去年冬月下旬怀孕的,而是在八月下旬。”
生生将赵念奴怀孕时间提前了三个月。
又道:“她也没有到会溪城,而是与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黄门迷了路,耽搁行程,然后有孕在身,呆在鄂州。今年十月张亢与王嵩,还有张亢手下那几名侍卫无意中在鄂州发现。”
“这不大会好吧。”郑朗愕然道。
也就是赵念奴这一年多时间,从未与郑朗见面。
并且让张亢几个知道内情的人发现,这是有功,必赏。但敢将真相泄露,那就是犯下欺君之罪。两相逼迫,这几个知道内情的人不得不守口如瓶。
“有什么不好……”赵扯忽然意动,这是不得己的办法,其实以郑朗的智慧同样可以想到的,便可以将此事遮过,但为什么要说?这是怕自己担心,眼神终于软了下来,又说道:“还有一个人怎么办?”
“谁?”
“那个没移皇后!”
“陛下臣与没移氏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现在谁相信?”
郑朗无言以对。
“你回去后对她说,朕会善待她的家人,父亲哥哥,但务必替朕保守好这个秘密,等到十月过后,张亢找到奴奴,让她一道与奴奴进京。”赵祯本来想命郑朗通知没移氏,让她立即回京,不过想到女儿也要没移氏替她打掩护,于是忍住未说。
“殿下是否要臣将她带到鄂州?”
“不用了,就留在潭州,等月子坐完以后再鄂州,但你们行事”赵祯又头痛地摇头,道:“得要小心,不能再犯错了,还有,替朕好好照顾她。”
“陛下,这个臣能办到,就是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必然会早迟真相传出去,臣以为不好。”郑朗反对道。不往上面想不会想出什么,若有一个有心人往上面想,秘密调查,此事会有诸多疑点。
“瞒一天是一天吧,并且就是知道,仅是怀疑,你不要痴气发作承认,无证据,谁又能将你怎么样,将奴奴怎么样?”赵祯说道。真相不能说,不但关系到郑朗名声,还有整个皇室的名声。
郑朗叹息l声道:“惭愧啊。”
“算啦,你不用多想,不过你既然回来了,好好地替朕看一看那条六塔河。”赵祯道。今年雨水多,而且去年大雪也不是很正常,用迷信观点分析,预兆很不好。黄河是不能出事的,每一次出事都是大事情,这些年黄河让赵祯头痛了。否则他也不会同意修六塔河。
“喏。”
“还有若孩子平安,他姓李,懂吗?”
“臣懂”郑朗悚然一惊。
不能姓郑,姓郑大事去矣。更不能姓赵,姓赵,赵念奴乃是赵祯长女,郑朗如今无论地位或者名声,风满天下,两相结合,郑朗做王莽也有可能了。不要说自己外孙子以后能继承这个江山,至少从血脉上对赵祯不是一个坏结果,可是江山频繁替更,会遗害无穷。公与私,赵扯永远将公放在第一位的。因此姓李。
有很多麻烦,当真能瞒住?
不过也有一些好处,如此,郑朗失去谋权篡位的可能,与赵氏宗室联系更紧密。
这就是一姓之别。
就是到了这地步,赵祯智慧仍不能小视的。
“替朕传口旨,让苗贵妃进来。”
“喏。”郑朗到殿外对小黄门传达赵祯口旨。
一会儿苗贵妃被两个小黄门带进来,赵祯仍挥手,让小黄门出去,至今,宫中许多太监,包括曹皇后都不知道赵祯已能开口说话。
赵祯道:“郑卿,你再对苗贵妃将事情经过说一遍吧。”
“陛下,你能说话哪”苗贵妃欣喜地道。
“刚才……”赵祯未做解释。
郑朗又冲苗贵妃施一个大礼,无奈,自己算是小半个女婿,不得不行大礼。
“郑相公,何敢当”苗贵妃连忙虚扶,她非是曹皇后,郑朗身份非同小可的,又道:“而且郑相公一回京城,陛下病情就好转了,我还要谢过郑相公呢。”
“苗贵妃,不用对他客气,这个礼你当受。”赵祯闷哼一声。
苗贵妃莫明其妙。
郑朗捏着鼻子说道:“贵妃,请听臣将话说完,贵妃就知道了。”
然后又一五一十地将真相复述一遍。
苗贵妃一听大惊失色,扑到赵祯面前跪下道:“陛下,原谅奴奴吧。”
自己女儿捅破天了,不去南方,郑朗未必能遇险,就不会进山洞,也不会形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你不要闹了,朕传你来,一是为让你心中放心,二是对你说一句话,此事绝不可泄露出去。否则到时候朕保不住郑卿,也因为士大夫的弹劾,保不住奴奴。”
“陛下,臣妾知道了。”
“你下去吧。”
“喏。”
苗贵妃离开,赵祯忽然愤怒地说:“郑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