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产生畏惧感。再提供他们迁移的帮助,至于修建堤围的劳力。就由他们出,劳力换取他们未收获之前所需的粮食布帛物资。堤围修成之后,免费为他们提供耕地。必然会有大量福建路百姓南下,劳力问题足以解决。”
劳力是解决了,实际是用工代赈的强化版。
愿意前来的百姓皆是苦哈哈。日子过不下去的贫困百姓,一个迁移,什么也没有了。想要他们愿意迁移,迁移后又要活下去,朝廷必须提供帮助。筑堤围必须要劳力。两者同时进行,筑堤围的劳力解决,又能提供迁移百姓一年生活的物资。两完其美。
但是……
但是修建水利还得需要钱帛,一个子都少不了。
“能不能分几年,十几年进行?”元绦问道。一下子推出这么多工程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分期进行,就没有了财政压力。
“肯定要量力而行,不然那来那么多钱帛?我估算了一下,这么多工程若能实施,最少得花费五千万缗钱以上。若加上广南西路,一亿缗钱都不够用。”
“这么多?”
“资忠,是多,但两广一年可以有三季收成,就连养蚕,在北方一年仅有两到三次蚕期,长江四五次,而两广会达到六七次,七八次!虽然南方蚕丝不及北方,可胜在量大了四倍。一旦全部开发,可以养活多少百姓,最少会达到六七百万户,而不是现在的七十几万户。就算朝廷轻徭薄敛,农税、商税与专营、各种作监,也能为朝廷带来两千多万缗收益。几千万百姓有了活路,有了出路。相比于这个回报,一亿缗钱多乎?”
可三人皆是苦笑,前景似乎很美妙,关健上哪儿拿出这么大一批款子。
郑朗继续说道:“为什么我说这些年泥沙流失量大,乃是刀耕火种,破坏植被导致的结果。一旦正式开发,甚至有了商人来到两广,此刻就在循州城中等我明天与他们协商,破坏起来,比刀耕火种更严重。泥沙流失量会增加数倍,下游河水泛滥,以及改道事件同样会增加数倍。中上游可以慢慢来,但下游冲积平原地区,必须有一个大模样,这些地区收益也比陂田与坡田更快。就是一个大模样,又得花费多少?再者,现在蛮人对地不重视,只要官员调控得当,不会为地产生多少纠纷,一旦看到地之利后,许多蛮人在朝廷优待下,不知天高地厚,会产生无数的矛盾与冲突,往往使移民不能安顿,严重的都会妨碍水利工程施工。所以工程越上马得早,就越好。”
郑朗说到这里,又开始揉脑袋。
在京城就在着手谋划,到桂州后又在着手谋划,直到循虔道,这张草图才标注齐全,循虔道战斗结束,刚才自己将地图拿出来,仔细地默算费用,结果无语了。
“有些难办了。”元绦同样一愁莫展。
一旦成功,郑朗不在乎政绩,他可在乎政绩的。美妙的前景固然诱人,可拿不出钱帛,等于是一场空。
“办法倒是有办法的,真不行,可以动用银行的利润……”郑朗叹了一口气。那个是留作银行扩大规模的本钱,一动用,后面还有荆湖南路,夔峡四路,六塔河,又不知道那一年才能扩大银行规模。这个同样重要,银行规模的扩大,不但可以盈利,还利于国家商业的发展。一时之间,轻重无从选择。沉默一会儿过后,郑朗又说道:“请你们来,一是商议。二是看,这是闭门造车的产物,想要动工。必须进行大规模的补充,我一人没有这个本事,需要你们带着官吏配合。第二个便是择取。那些工程必须先动工,那些工程往后挪。不能从本身的经济与回报来考虑,还要考虑它对地方的影响。若能对地方经济,或者政治产生良好的影响,即便收益低,也必须尽早动工。这样吧,今天到此结束,我与季贞一道下去转一转。你们也要派官吏查看安排,在六月底,我们必须将这件事定落下来。”
元绦苦笑道:“郑相公,时间还是太紧,缺少得力的臣僚,这么短时间,又是这么大规模的水利。还有道路,恐怕我们力量跟不上。”
郑朗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道:“我来写一份奏折,让朝廷将蔡挺与杨察调来协助。他们在江东呆过,有过筑圩田的经验。要么,我再请示皇上将程师孟调来,此人不但对水利精通,更是一位良吏。再加上资忠,大约能解决问题。”
三人听到程师孟名字大喜,别的不说,仅是治理漳水,便能看到此人对水利的善长。
远处还隐隐传来惨叫声,鲍轲直皱眉头,这群兵崽子太狠了,为逼口供,什么刑法都用出来,与朝廷制度根本不符。但看到这些兵士咬牙切齿的样子,鲍轲同样感到有些害怕,不敢阻止。也有一门好处,许多人在严刑逼问之下,一五一十地招供。看到审讯顺利,鲍轲索性假装没有看到,逃了出来,蹲墙角了,小子们,给你们问去,俺不知道你们是用什么方法问出来的。
但四人会谈结束。
实际这夜会谈,才是郑朗来两广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规划。
第二天开会。
战前,战中,战后,实际从战前郑朗就在为战后谋划。很有效果,随行来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