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是我所管辖的,真的不知道”文彦博摊手说道。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话或是假话,郑朗没有追究,微微一笑,说:“无妨,即便知道,处理有处理的理由,不处理有不处理的理由。不处理,益者一带百姓食高价盐成为习惯,虽有怨言,但不会反对朝廷。若将东川盐组织起来向益州流动,东川盐必贵,益州百姓未免感谢,然东川百姓必恨之。百姓态度无妨,只要让他们不饿死冻死,就不会动摇朝廷的统治。但宽夫兄。东川离成都府这么近,而盐价悬差如此,当真当地的豪强们不注意?这些年来形成多少利益链?一旦朝廷大肆使东川盐向成都路府流通,这条利益链等于消失了。豪强们对朝廷会持有什么样的态度?他们才是当地真正的统治者,豪强稳,地方稳,豪强乱,地方乱!”
中心就点了出来。
三人全部缄默。
“但是不管呢?成都府路盐价会越来越贵,最后百姓忍无可忍,又会发生什么?范祥盐政改革也是如此。只要认真分析,盐茶矾香都出现无数弊端,特别是商人用那些霉烂的粮食换取交引,造成一年几百万贯无耻的浪费。[]而且范祥之改革,针对的对象也仅是以陕西为重心,以及部分河东西部与川北地区,不牵及到全国。就是这样,陕西当地许多商人利益会受损。因为陕西乃是各种钞引的重要去处,又导致全国的商人利益受损。宽夫兄,醇之兄与陈相公家庭是寒门。不会参与,然文家乃是大家族,说不定其中就有你们文家子弟的利益。最后必有许多大臣替这条庞大的利益链说话,甚至说话的人让你都想不到。当年吕夷简与李谘改革茶法,不可谓不小心矣,仅落实了很短的时间,便遭到大臣们一致反对。何,使这条利益链受损了。说话的人是谁?天下有名的长者、君子、大儒,帝王之师,孙奭!”
中年时的文彦博还是不错的。谋事多站在国家角度,到了晚年,无论文彦博或者韩琦,全部退化了。
“故我认为此次范祥改革虽佳,可是必败。我之数策补充进去,此次盐政改革漏洞更小。然范祥幅射的仅是陕西以及附近地区,一旦实施我的办法,幅射的范围会波及到全国,反对的声音更大。三位相公,请你们考虑一下。”郑朗说完了喝茶。
陈执中拧眉说道:“如此,先依范祥之策,在陕西试行如何?”
“可以啊”郑朗说道。其实对这几项专营,郑朗暂时都不想动。主要是国家财政不足,若是充足,都好解决,至少能进行局部改良,例如放宽通商法,减轻商人税务与手续,增加其速度以及商人的利润,会有人受损,但会更多的人得利,出盐速度快,种种弊端以及盐价就会迅速下降。现在朝廷依然还想赚这批钱,并且想大赚特赚,盐价底数在朝廷手中就起来了,与后来房价一样,政府先将地价卖得高高的,让房价如何下降?最后会出现什么结果呢?盐让百姓揭竿而起,房成泡沫炸掉,大家一起息菜!
故先让范祥折腾一下,不管成败,有这个宝贵的经验可以借鉴,为下一次改革打好基础。
文彦博又问道:“朝廷开私盐通道,刻意放宽西夏私盐进入,以便暗中支持西夏,范祥前去陕西主持此次盐政,九策中两策与其有冲突,如何之?”
“宽夫兄,无妨,因为朝廷放宽,私盐泛滥成灾,西夏又一次击败契丹,我朝可以收一收私盐规模了。是支持,但这个度必须要控制好。”
“我以为也确实要收一收”庞籍说道。
就是郑朗放过话,派人暗中查访私盐商以及规模,日后必惩戒,然而许多商人为逐利,不顾一切,私盐规模越来越大,再不控制,有可能整个陕西的盐,会让西夏青白盐替代。
议定,郑朗写了一个札子,递给赵祯。
赵祯将札子看完,啼笑皆非。准中书书旨,诏范祥为陕西提点刑狱使制置解盐,主持盐政改良。范祥受命,前来中书,看着几位宰相说道:“诸位相公,若让我前去主持陕西盐政,然作为提点刑狱使非掌许者,有诸多不便。”
我仅是献策,可让我去主持盐政,得让俺做转运使才对啊,提点刑狱使是做什么的?
陈执中喝道:“你担任提点刑狱乃是资序合入,制置解盐自是朝廷委任,已敕陕西都转运使,凡解盐事务悉数交与制置司矣。公复何求?若有成绩,朝廷固不惜一转运使,若静言庸违,诛责随至,岂可奢择官乎?”
你去陕西主持解盐改革,朝廷也给了你这个权,你还想怎么样?
可能是范祥奢望更升一级。可能范祥确实感到这个职位有些不便,但让陈执中一顿责斥,不敢言,嚅嚅退下。
不过郑朗脸上却出现了尴尬。这句话不认真听没有什么,仅是责备范祥得陇望蜀,认真听,会很不好的,若是按资序谋官,自己根本就不能担任国家的首相。
这句话暴露了陈执中内心的想法,可是郑朗行事越发的低调。
不必要与陈执中相争。就是没有言臣对陈执中的憎恨,陈执中也要下去了,他持继性的做了多少年宰相?在宋朝前期,很难有一个人持继地担任十年八年宰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