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石以上的彼彼皆是。当然,七石以上的田有,终是凤毛麟角,很少很少。
也不高,七百来斤,八百来斤,放在后世,整个儿稻瘟掉了,也不止这个收成。但在这时代,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现在影响力还是小,想要催化整个江东提高产量,最少得要十几年后,才能实现。也休想指望单季产量达到七石,能让所有圩田有四石以上,那满朝君臣会笑得合不蚂了。
这是南方的,北方还是不行,亩产单季与双季合在一起,也不过两石略多一点,单季亩产八石多,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神话。郑朗说道:“二翁翁,南方气候湿热,适合水稻种植。所以产量高。其实再往南去,若是岭南精耕细作,一年可以三季,随便着就会有七八石收成。”
风一吹。高梁穗沙沙地响。
几个老农悠然向往,当然,他们不可能因为郑朗一句话,会举家迁往岭南。
郑朗却在想一件事,整个华东地方,多适合种植旱粮,水稻虽好。想要高产是不可能的,他想到一件事物,棉花。全国经济悬差太大了,因为自己催动,东南更富,北方却更穷。江南成了宋朝的仓库,这样下去终不是好事。想了一会儿心思,说道:“二翁翁。看着我做的,你们学习。”
“那是,我们在看呢。”
年龄悬差大。但此时的农民眼中,郑朗就是神仙,那敢反驳郑朗的不是。
“我也在想办法,”郑朗说完回家。
四儿便将郑老三家发生的事说出,与自家有冲突♀几个池塘联在一起,碎碎的,郑朗也不在意,种了莲藕下去,是起带头作用的。也不指望这些莲藕赚钱,他家的收入一是自己庞大的薪水。二是自家的作坊々业产业无所谓,几个娘娘要行善积德,往往年成不好,不收任何租子,甚至倒贴耕地的牲畜。…,
其他百姓学习,但对这些新事物不懂。随便往下种,结果莲藕长起来,连成片,很难区别那一家是那一家的,一个个傻了眼∽先是莲蓬,往往摘过了界。
家中产业大,许伯宋伯肖伯全部年老了,许伯与宋伯的儿子一直在布店里帮忙,又学了一些算术,认了一些字,慢慢替郑家在打点店铺。然而庄子里的事也要管,肖伯便将在城里扛大包的儿子喊回来,替郑家操劳。刚回来没多久,看到别人都在摘自家的莲蓬,他心里急,心想村里人怎么不知好歹呢。也不是不知好歹,都知道郑家无所谓,小便宜总要占一占的。
肖老二才回来,不懂,粗暴的用手一划,这是俺家的地盘,你们都不准摘,结果一圈,圈得大,郑老三家莲塘圈得最多,但这不是耕地,有理说不出来,而且郑朗是宰相,谁敢去辨理?他家的闺女看到郑朗,能快活么?
肖老二心里也不快活,郑家这些年周济村里的族民多少地,多少财富,你们这些人太过份了。双方僵持,这是下面的小事情,郑朗与崔娴,以及几个娘娘一起不知道。问村子里的村民,相反,全部说郑老三不好,最少如同肖老二所说,是人,总是要知足的,饮水不能忘记了挖渠人。
郑朗将肖老二喊来,也没有责怪,郑家已经准备将他培养为未来家中的管家,不将财产往里扒,还往外送?只淡淡说了一句:“你去村子通知一声,我们晚上在晒谷场坐下来商议一件事。”
“喏。”肖老二应命而去。
高梁、豆子与稻都没有收割上来,晒谷场空荡荡的,但到了晚上变得热闹。
一村子的人全部聚集。
郑朗性子宅,即便在郑家庄,也很少出来。
没有人敢说他孤僻,人家在读书学习,做了宰相后,书不释卷,不然怎么连中三元,做了年青的宰相?
象这样大规模的将村民召集,还是第一次。
一会儿郑朗过来,一一施礼,除了作坊户,都是一个宗族的人。有的比郑朗还长了三四个辈份,不能因为自己是宰相,就疏忽了宗族关系。
态度很谦和,可郑家庄的百姓习以为常,并没有太多的注意。
大家坐在高矮不等的板凳上,郑朗才说话:“北方水少,得利的仅是茭菰,莲藕与地粟(荸荠)、地芝(芋头)种得少,即便种,产量也低,并且池塘经常干涸,不得利。但南方种得多,莲藕、地粟、地芝,还有菱角,莼菜等等,又有人养鱼,所以我在南方开圩时是怎么做的?”
郑耆长问:“相公怎么做的?”
“这些水面是公有财产,划分不易,就是南方,也要以灌溉为主,不过它们干涸期几乎没有,为了减少纠纷,我让他们承包,将水面与一些不能种植庄稼的坡地出价,水面种植莲菱▲鱼,坡地载竹木,价高者得之,然后这些出价的钱帛一起交给村子的百姓。按口分配。减少百姓负担,以及减少不必要的纠纷。”
场子中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似乎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不但种莲藕者在争吵,没有种的人也不服气,这些水面不是私有财产,为什么让他们占有?
郑朗挥手让大家安静,说道:“主要是北方特殊的环境。即便种植,获利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