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诏下,国家才到了真正恢复的时光。
而且郑朗也在拭目以待,看他的免税法产生多大的效果。
王安石免税法有许多弊端地方,再加上市易法,使得免税法效果仅限定在减少三四等户负担的作用上,商业价值被市易法冲消。若是没有市易法,这些中产者释放出来,会极大的带动宋朝经济繁荣。
也是隐形的,直接看看不到,最少要过五年以后。
不但免税法,还有裁兵法,同样要过很长时间,现在必须拿出钱来安顿退伍军人,这个退伍费很高昂的,想要看到效果,也最少得五年后。眼下不但没有效果。反而在增加费用开支。
陆续裁,已经将京畿数路兵士裁减完毕,战前禁兵与蕃兵,也就是正规作战兵士的主力。几达九十万,经过大规模裁减后,禁兵与蕃兵数量减少到七十一万不足。
已经与王安石变法后数字相仿佛。
但郑朗还不满足,想要不冗,禁兵数量得控制在六十万到六十五万之间。少他也没有这个胆量,多了便会冗。
眼下禁蕃兵数量依然会成为国家沉重的包袱。
乐观的是厢兵,经过免税法与进一步裁减。缩小到三十五万人不足。等于自开战以来的最高峰,先后裁减二十几万,近三十万兵力。还得要控制,压缩到九十万人,宋朝冗兵的弊端便会真正渐渐消除。
已经算是不错了。
之所以如此顺利,正是因为改良型的保甲法,京畿与河北河东陕西,募得保丁三十几万人。至少让赵祯产生一个错觉,俺的兵力没有减少。
不但赵祯会这样想,一些守旧的大臣也会这样想。
这一法最巧妙的地方便是除税。有的官员想要功绩,想强行征保,那么税务减少,不鼓励征保,保丁数量不足,面子过不去。还会有纠纷,但有了这个微妙的平衡,纠纷不会很大。即便有,也没有人在意,全部在关注着庆历新政呢。
近三十万兵士减少。眼下没有为宋朝财政松压,相反,三十几万保丁,或多或少地为宋朝财政增加了一些负担。
若没有庆历新政带来的种种争吵,宋朝正在逐步恢复中。
就在这时候,发生一件事。一件不是很大的事件,最终震动朝野。
开封城南便是陈留县,陈留县南镇西侧的汴河上有一座土桥。这个土桥当初没设计好,多阻挡航道,于是迁于此地,然也没有设计好,桥墩对着航道,漕运来往船只依称不便,每次过这里时皆小心翼翼的,省怕撞到桥墩,船只沉没。陈留县催纲,也就是押粮官李舜举建议,将这座桥迁到他处。
听到李舜举反应,开封府尹吴育派开封县主薄李文仲与陈留知县杜衍前来核实情况。这个杜衍非是西府的杜衍,而是另外一个杜衍,同名不同人。李杜二人过来看了看,是不太方便。回去反应,吴育便下令拆毁此桥。
这时候出现了麻烦。
虽说是木桥,但能架在汴河上,桥也不会小,桥面高大,有数座桥墩,于是位于陆地桥面下面一侧被一户人家利用,如果拆毁此桥,他家的房屋也必将被拆毁。
这时代也有拆迁补偿的,补偿的形式不同,例如房屋,会给一些工料钱与地皮,让你重新建盖。或者占地,也给地钱,或者另给良地。不过人们还没有炒作地皮的慨念,政府也没有指望地皮来赚钱,所以成本不高。
但象这户人家属于非法侵占,肯定不会补偿。况且房屋又造得美仑美奂,那有钱来补偿?然而这户人家是当地的大户,还带着一个卫尉寺丞职官在身,名叫卢士伦,正好都官员外郎王溟以前租过他家的房屋,两人交情非浅。卢士伦送了一笔厚礼给王溟,王溟接受卢士伦贿赂后,便去找三司使王尧臣求说。他不会直接说不能动卢士伦家的房屋,而说这座土桥存在很久,没有李舜举说得那么严重,开封府是多此一举,浪费钱财。王尧臣与王溟是同年进士,两人平时有素交,形式类似郑朗与张方平。他没有想到其中的弯弯绕绕,便对户部判官慎铖说不必拆桥,节约财政。
他是一个三司使,总管着多少事务?这件小事,也不会亲自视察的,慎铖不同,听说后问了问,心中迟疑。于是耽搁下来,王溟见到王尧臣不动弹,又催问一次。王尧臣便第二次问慎铖。慎越误会,没敢直接问,王司使,不是拆不拆的问题,是卢家那个房屋。以为中间有猫腻,不敢得罪王尧臣,便说开封府已经开始强迁拆桥。
王尧臣有些来火,说了一句:“当初为了建筑此桥花费良多,仅用三十年,就忽然迁往他处,难道不怕浪费钱吗?”
有可能他是想节约经费,这个三司使做得很苦逼的,处处缺钱用。熬了一年多时间,容易么?想维持,必须精打细算。有可能是他不满吴育的强横态度。
然后殿中丞陈荣古前往现场察看,不便是存在的。但小心驶船,也不会造成船翻人亡的恶劣后果,又揣测王尧臣心意,陈荣古回来后就说无妨,没有李舜举说得严重。
这拆了一小半不拆了,吴育心中不服,弹劾陈留桥存在舞弊事件。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