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浓厚的党争,排除异己性质十分明显,倒向新党的就是好臣子,倾向旧党的就是奸邪,导致判决不清,失去公心。即便是公心,下面的官吏也认为判决不公。
又让李迪的侄子李肃之提点夔州路刑狱,这个夔州路相当糟糕透顶。
所谓的夔州路是以三峡为中心,包括后来的湖北湖南中西部地区,重庆。川南,贵北,以及梓州路与利州路以及成都府路极个别山区。多是复杂的山区地形,又不怎么开化,种植方式是最落后的刀耕火种。在宋朝政府的软弱纵容下,重新倒退到几百提前的农奴制。好一点的鞭笞驱使,将庄客奴隶关在自己庄田里,少则几十户,多则几百户几千户,让他们一年四季如同牛马劳累,仅供其一点吃穿,劳动果实悉数剥夺。
这已是庄奴的天堂。
糟糕的那真的无比糟糕。妇女也在充其劳役,还有初夜权,初夜权这个都懂的,客户女子不得自由婚嫁,有时候为了解馋,将怀孕的少妇剖开肚子,挖其心肝食之。
原先这里除了蛮夷外。还生活着大量汉人,这些汉人会耕种,勤奋,也积累一些财富。然而在宋朝的绥靖政策下,因为没有蛮夷凶悍。被大夷农奴主胁迫,让汉人成为他们的客户。不做客户有可能会死,杀死官府有可能都不敢过问。做客户,上述种种现象便会发生,而因为勤奋,以及新奇,或者长相正常一点,初夜权,挖心肝食,之类的事情更多,劳役也更重。
这是一首悲观的史歌。
可是因为难以管理,统治者都自动疏忽这一带地区发生的种种丑陋事件。越姑息养奸,局面越严重。有的农奴主们不满,于是公开杀官谋反。此次便在夔州发生多起类似的谋反事件。
性质与中原起义肯定是不同的,中原起义都是军士与百姓过不下去,这才谋反的。但这些人岂能过不下去?其中最大的三姓,田氏、向氏与冉氏,除了这三姓,各地皆有豪强,比如南川扶欢王家、隆化梁家、巴县李家皆有成千上万户农奴。此次最乱的便是田家的田忠霸,田家力量很大,朝廷为了安抚,特地将武陵山以西后来的酉阳、秀山、沿河、德江、印江、松桃、江口、铜仁、岑巩、三穗广大地区,交给田氏管辖,名字就叫田氏。
让你在境内役奴、杀人,挖心肝吃,获初夜权,这很够意思吧。但还是不满足,田忠霸一看宋朝困难,于是兴兵寇邻近州郡。
来说去,恩威并用没有做好,有恩无威,有仁无义。其实这些小蛮族并没有多少战斗力,包括所谓凶悍的梅山蛮,朝廷真想动手,照样灰飞烟灭。而且这一片广大地区的落后,也滞阻了宋朝的发展。
郑朗说宋朝弊端,说到民族问题,为此刻意提到好几条。
现在肯定不是用兵的时候,于是范仲淹派李肃之前去安抚,似乎有了效果。还是没有做好,最后是彭乘率兵将其镇压的。最终还得用武力解决,连同岭南,以及梅山蛮,夔州蛮,北宋的陆续镇压,为南宋铺平一些道路。
郑朗知道这一历史趋势,但一直没有说出解决方法。
颇有些麻烦,现在也没有财力出兵。
直到施昌言进言,郑朗才说了话。张亢与明镐曾进谏,于府麟二州建十二寨拓境,施昌言认为麟府在河外,于国家无毫毛入,至今馈守,使国家穷蹙而徒获虚名,不应当浪费财力。
此人也是范仲淹推荐出来的,郑朗毫不客气地斥责。
施昌言就凭这句话,当贬官。简直是屁话,比杨偕说的还更屁更臭。
什么都要收入,索性将全国一百多万军队一起裁掉得了,那省下来的钱岂不是更多。府麟二路是什么,国家的西北重要大门,有它存在,就保障了河东不受侵害。元昊入侵府麟路,几乎将麟府丰三州扫荡一空,但河东其他地方有没有受到伤害?河东是国家边境要地,施昌言说这个浑话,还能呆在河东?
范仲淹,你是怎么推荐人选的?
何谓都转运按察使,是察看各州县官员是否称职,连这一点都分不清,还能察看什么官员?
范仲淹愕然,郑朗怎么炮轰自己?
这也是朝中大佬自庆历新政后,轰向范仲淹的第一炮。
不但范仲淹,还有富弼等人,一起大惊失色。他们最怕的就是郑朗倒戈。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而且苦逼到来,因为蔡襄进谏,都不能到郑朗家中询问原因。
面对君子党的种种作为,赵祯还在忍耐,可郑朗已经忍不下去了。
欧阳修上书辨解,施昌言之所以有此言,是因为国家财政困乏,一旦建寨,元昊有可能产生疑虑,必然破坏和议,况且前去西夏议和使至今未归,故有此言。又含沙射影说当朝宰执,应当知道事有轻重之分。
郑朗立即予以还击,何谓台阁言臣,是弹劾监督之权,你身为知谏院长官更应知道其中的轻重,但你现在过份参与政事之中,是言臣还是权臣,难道想言权合一?
这个帽子可不小。
事实现在欧阳修已经过份越界了。
又说道,元昊入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