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项小冗,等于是在为国家每年节约百万缗以上的开支。马匹数量不少,却结结实实地增加了数支强大的骑军。养马是用来做什么的?准备练一支骑军作战的,守卫国家,道卿,这是不是国家花大量金钱养马的最终目标?”
“不仅是如此。”
“我知道,国家花钱买马,也是安慰蕃子,蛮子,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手段?没马,一边购马一边用这种手段安抚,也是一种无奈之举。但有了马,还继续为之,本身就是一种好面子。实际内心虚弱的表现。浪费这个金钱,不如直接一年赏赐给他们一些物资,或者派一些专人指导他们耕种,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才更加实用。理解还好,不理解,这些蕃子,蛮子还真以为他们的马就是值的这个价。朝廷每年浪费大量钱财进行补贴,他们反而不领情,何苦之?”
叶清臣被说得无言以对。
其实宋朝优抚虽好,可是缺少王八之气,越往后去,这些蛮子十分讨厌的。
不能听砖家的分析。说什么农民与少数民族起义,以宋朝仁宗到哲宗朝的政治,都要起义推翻这个国家,中国上下五千年所有国家,任何时代都有更加推翻的理由。
正是因为待他们好不识好,屡次叛乱惹事生非,特别是梅山蛮与侬智高。
郑朗又说道:“对他们必须恩威并用。道卿,你也是良臣,知道这些抚恤是怎么变出来的?这些蛀虫养成了吸血的习惯。一点一滴吸着这个王朝的血液营养,不是吸君王的血,而是吸着中原勤劳百姓的鲜血。给他们的钱,不是变出来的,是从中原老百姓身上敛出来的!为什么如今国家民不聊生,还要继续让他们吸血?”
得换角度思考问题。
韩琦眼光亮了,因为他又看到一个新问题。
想有作为,但有眼光,看出真正问题的所在。才能进谏。不能胡说八道。
崔娴看着韩琦,心中摇头。
但知道这又是丈夫在耍聪明。拖韩琦下水。一个人提议声音不亮啊,得好几个有份量的人同时进谏,意见才能为朝廷采纳,特别是这些有争议的事。
“马是用来做什么的?抛开战争因素不提,它是用来耕地拉货物的。马上陕西三白渠成,再加上数路都在屯田,垦地会增加五万顷,这些耕地不能再用人拉犁的笨拙方法耕耘。仅这些屯田最少需要五万匹大牲畜,关中货运需要的牲畜更多,还有广大缺少牲畜耕地的地区,仅是陕西一处,最少缺少二十万匹马,是民用马,非乃战马。况且还有河南河北河东等北方疆域。全国缺少多少匹民用马?”
“但马价被朝廷哄抬起来,居高不下。一户人家有地五十亩,算是四等户,亩均产两石,一半交纳税赋,种子,肥料,余下一半,仅五十石麦粟,一家人还要吃还要喝还要穿还要住,能积余多少钱帛?马价又那么高,谁个百姓舍得用马?此战便是一次契机。不仅此战,还有市易?”
“市易?”
韩琦古怪地笑起来。
这正是郑朗高明的地方。瞎毡首鼠两端,郑朗改变主意,提高货物价格。一匹绢让他涨到快到五贯钱。这些粗绢从中原运来运费并不高,道理很简单,粮食笨重,损耕巨大,一车五石,须耗钱帛两贯钱,但一车绢能有多少匹?一匹绢损耗顶多损耗一百钱,两百钱,相对于绢的价格来说,又算什么?连韩琦看得眼热,想让家人做生意,太暴利了。
西夏青盐,宋境拒之不受,若用一些优惠的手段,逼得西夏人拿着牲畜交换,包括宋朝紧缺的马、驴、骡、牛、骆驼。原来一匹良马二十几贯,如今一缩,变成以货易货,仅是四五匹绢的价格,五六贯成本。劣马有可能只是三四贯成本。交给老百姓的,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能赚这黑心钱,那么马只能售这个价。
叶清臣不明白,问:“稚圭,你笑什么?”
韩琦解释一遍,叶清臣又无语。
还不止韩琦想的这么多,首先是粮食,人口增加,得想办法增加粮食产量,必须用牲畜代替人力耕地。
其实往长远方向想,北方以后多灾多难,最终还是要引进一些杂粮为妙,土豆、玉米与红薯,才能将北方危机真正化解。无奈太远,太平洋洋流可以利用,以赤道为中心,南北洋流恰恰相反,能使船只来回航行。但往东去,岛屿又小又少,缺少供给点,只能等海船技术进一步发展后,才能打主意。相信海外诸矿开发,船舶技术发展会很飞跃,在有生之年会等到的。
另一个问题郑朗迟疑不决,水稻,北方不是不能种植水稻。倭国从中国将水稻引进过去,已经培育出耐寒的水稻品种。辽东水稻品种正是九百年后从倭国重新引进回来,才使北大荒渐渐变成北大仓。
然而如今是契丹人……
环境的问题,北方水土恶化,与过度游牧是分不开的。不是说耕种就是好的,耕种会使人口增加。对水的破坏未必及游牧的破坏力,可是人口增加,冬天西北寒冷,百姓熬冬要砍伐木材做木炭,为此还与吐蕃人发生过冲突。这是最主要的环境破坏,可能解决,棉花渐渐普及,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