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习以为常,还能从容协助他指挥着将士。
将一炒将到来的惨酷防御战先变成一个笑话,将士与百姓的一颗心便会安定。
似乎达到效果。
一条壕沟从茹河向山脚下挖去。不要求有多细,只要求深度达到,就能起到试探作用。壕沟渐渐成形,忽然传来一阵呼喊声,有士兵在沿山的地方看到那个传说中的竹管。
“撤退,撤退。”元昊立即命令道。
立刻人马翻滚。一片混乱。
城头上宋朝将士一个个终于放下心中的恐惧,笑得不行。元昊草木惊兵,是他不懂。石门川之战。是石门川特殊的地形,它第一次面世,没有人防备,这才取得效果。
不能当作常例,成功还好,失败了,仅是那些火药造价就不知几何。还得将它回到原点。当作一个个笨拙的手榴弹使用。战争依然还是冷兵器时代。管状武器出现都没有作用,除非整个钢铁、火药以及车床等技术陆续发明出来,但会产生一些效果,比如现在,那几根竹管仅是郑朗来彭阳城布置的闲手,当作恶作剧使用的。
元昊派人慢慢理下去,竹管一会儿便没有了。虚惊了一场!
越是这样,元昊越是怀疑,下令挖深。挖了好几丈。直到地下水涌进来,这才住手。
城头上宋军刮躁起来,大声喊道:“元昊狗贼。你们挖错了对象,引信是从茹河穿上去的。你们将茹河抽干吧。”
真要是从茹河穿上岸的,宋军不会提醒。但是战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说清楚,况且上一战郑朗表现得十分狡猾,元昊不放心。又下令沿着河岸大挖特挖。
天色渐暮,元昊无奈。只好下令让士兵先在各个山上扎下大营。再有本事,宋人也不能将火药放在山石下面。
夜色来临。看到今天西夏人的狼狈不堪,城中的将士与百姓心稍作安定。
张方平心中默想,一天又过去了。
熬一天便是一天功绩,城中兵马真的不多,只有两千五百人,面对十万大军的重压,坚持城池不失,熬的天数越多,功劳便会越大。
但还没有交手呢。
于是找到王直与王原兄弟,王直数次上过战场拼杀,奇袭天都山他也是一个重要将领,如今因功迁为班直与指使。王原没有立多少功劳,之前只能算是郑朗家中的谦客。这是最后一战,给张方平立功机会,郑朗也给了王原立功机会。
不算太过份。况且王原在府州还杀了数名西夏人,至今功未颁发。
过程张方平不知,这是郑朗有意扣押,怕人在背后说闲话,最后一战,索性一起放出来。这些年,郑朗一直让他们多读兵书,韩信霍去病不读兵书,那是人家天生异禀,作为普通将领,多看一看兵书还是好的。不管说什么闲话,是最后一战了。
两人正在城头看向远处,远处西夏人正在搭建临时营帐。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几乎将十几个山头全部塞满。各种大旗在傍晚的余辉中耀武扬威的飘扬着。
“你们在看什么?”
“张知州,好大风。”
“有什么不对吗?”张方平不解地问。
到了秋末,西北经常刮起剧烈的西北风,很正常的天气。
“张知州,你再看山林。”
张方平用眼睛盯着山林,山林半黄,山色苍苍,还是不明白,问:“王直,你说什么?”
“陆逊怎么打败刘备的?”
这段历史不要太清楚,张方平想说,忽然眼睛瞪大起来,过了半天呆呆地说:“为什么行知没有想到。”
“我家相公也不是神仙,”王原没好气地说。
几根竹管纯粹是恶作剧,谁能想到元昊居然将大军驻扎在山林里。当然,现在来不及调动其他军队过来配合,元昊对斥候十分重视,一来彭阳城,利用兵力优势,将彭阳城围得水泄不通,没有办法将消息送出去。除非军中再出现第二个王吉,那可能吗?
时间也来不及,明天白天一旦壕沟全部挖好,元昊会兵临彭阳城下,不会傻呼呼的继续呆在山林上安营扎寨。但还有机会,这里与三川口不同,山势连绵不绝,因为平川与河谷少,人烟也稀少,环境破坏得不算恶劣,山林繁茂,有的山上还积有大量枯枝败叶。一旦着火,火借风势,会迅速将周围的山木点燃。
但他用眼睛盯着远处西夏大营,心中感到惋惜,真的没人能想到,否则在彭阳城下,一战便能决出胜负。何须那么庞大复杂的计划?
“将士太少。”张方平迟疑地说。
“一击回城。”
张方平站在城头,也看着远方,风声更紧。带着鬼哭狼嚎的声音。城头上的旌旗也被烈风吹得啪啪作响。陆逊火烧刘备固然神奇,可城中的宋兵太少了。
“只有今夜,过了今夜机会不会再来。我们城中虽只有两千余士兵,但全部是骑兵,还能从涌入城中的百姓中用厚物赏赐,鼓励一批百姓加入。人数并不少。”
张方平就当没听到,说道:“以稳妥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