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没有返回。对西夏境内地形人物风俗十分熟悉。
王德用挑了挑,一股脑将他们送到郑朗手中。
两家是亲戚关系,他子女一个个不成气,郑朗立功上位,会照拂崔家,照拂崔家,就能顺带着在自己死后照顾自家。这些老卒跟随自己多年,若没有意外,最后会默默无闻的老死。于其老死,不如让他们到战场上真正的扬名。
这些老卒再加上王德用在西北的威望与一些人脉关系,对郑朗也会有极大的帮助。
郑朗愕然,最后无言地说:“谢过王相公。”
留了下来。
有多大的本事,要到西北后才能看出,才能任用。但这些人无疑是西北的活地图,好啊,王德用这次是帮了自己。
当然,是郑朗,其他人王德用可不敢多这事,弄不好会倒霉的。
郑朗可以将他们留下来,但没有,直接将他们带到军营,与那些女真人呆在一起。
外行人看不懂,包括郑朗在内,只觉得这些女真人彪悍,放在王德用这些手下眼中,立即看出不同。一个老卒叫王勇的沉声说道:“好凶野的士兵。”
此人是党项人,跟了王德用姓氏也姓了王。暗中将党项人与这群人做了比较,最终得出的结论。
赵保走过来问:“郑相公,我们以后会不会做宋朝的官?”
宋朝话说得不标准,扭口,但能将意思表达。
郑朗却笑了,以前将他们放在倭国不知道天高地厚,放在杭州也是置于孤岛之上。来到京城时久,终于知道宋朝的繁华。但这个繁华需要钱帛来享受的。想要钱帛,他们没有本事经商,只好升官。
说道:“可以,只要你们立功,不但可以升官,我还可以派人将你们家人接到我朝来,享受这个富贵。”
“好。”赵保猛挥粗大的胳膊肘儿,将郑朗的话传达下去,七百几十人欢声雷动。
但郑朗心中有数,这些人是做强力炮灰存在的,能活下来的仅是少数。一旦到了京城身为武官,只要过几年辰光,沾染贪图享乐的风气,那不是勇猛的女真战士,甚至连西军都不如。
等于是一次性的用具,用完了就失去作用。想用得更长久一点,就得不能让他们沾染贪图享乐的风气,保持在北方的野蛮与凶狠。所以来到京城后,郑朗一直将他们关在军营操练。也不会让他们在京城呆很长时间,自己走,他们也要走。
无所谓。
对刘轩睿、常明德与王勇说道:“你们暂时与他们住在一起,经常操练,做一个预热,然后我带你们去西北。”
“喏。”
时光过得很快,陕西的首长还没有决定下来,但郑朗知道一旦决定,他就是离开京城的时候。于是又上了一奏,关于西边田地的事。
宋朝的军田严格来分,有好几种。
屯田,多在河北处,甚至将水稻引到北方种植,收成不高,每亩不足一石,但利在蓄水,限制戎马,军事意义大于经济意义。所以渐渐没落,随着契丹敌意不强,这些屯田从国家直接经营方式渐渐转换为租佃方式耕种。
营田,例如种师衡在青涧城的垦田。将地开垦出来,雇贫困户耕种,然后交纳课租。这种营田一开始有积极意义的,但从开始时就披上谋利的影子。一旦想从它身上赚钱,什么事都变了性质,渐渐暴敛于耕户。西北之地靠耕种为生的百姓不多,但也有,成了谋利性质,会有一些武将利用军队的威压,强占民间耕地。后来范仲淹与韩琦先后上书请罢。不要这些营田所得,以免产生民族不和的矛盾,使边境情绪紧张,百姓与朝廷产生对立。
还有弓箭手田,弓箭手不给薪水的,可是战争时多有危险,有时又为了军事任务,调离家园,损害其家,于是给其地让其耕种,补助家用,养家糊口。
又于淮河以北选膏腴之地,设牧马监地,当作马场,然而多被豪强侵占。
郑朗说的正是营田。
宁肯国家多出一些财帛赏到西北,也不能让营田苛剥佃户。
不能让它成为百姓与朝廷的矛盾根源,只要没有弊端,好处立即彰显,粮食出自西北本身,与从江南运来,仅是运费,就会是天价。一斗米运到延州,有可能运费与损耗达到三四百文,是米价本身的七到八倍!
与晏殊说了。
晏殊有些惊讶,以前就没有想到后果,想了想,说:“行,我立即用西府的名义命令陕西各地营田课租每亩不得超过一斗,更不得侵占民田。”
郑朗眉头还是紧锁。
“难道这样还不行吗?”
“晏相公,即便命令,未必有人遵从,还是请示陛下,下诏书吧,诏书比西府命令更管用。并且,算了,不说了。”
“什么?”
郑朗就是不回答。
他想到的更多,营田只是解决之道的一部分,若是整个陕西羌人与蕃人全部开垦呢?
授他们技术,给他们马牛,朝廷可以出资从吐蕃等部族购回一批战马,将军中不好的劣制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