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对李元昊的惩罚,又按照以前的惯例,给西夏使者送去大量礼物。
郑朗看到这一段时大笑。
富弼问:“郑知府,你笑什么?”
“富兄,我想牢里关着的那些私盐贩子好释放出去了。”
“不可。”
“元昊做皇帝了,仅是继续称臣就无罪,那些私盐贩子也认了错,照例岂不可以完全释放?”
说完继续往下看,然而羞侮继续到来,礼物送过去,谁知道这个使臣很傲气,将这些礼物一起搬到驿站外面晾起来,咱们不稀罕你们宋人的东西。
冷静之辈也无法冷静下去,不但如此,西夏使者骄气越盛。能不骄吗?羞侮宋朝如此,宋朝还送我们礼物,换谁也不会将宋人放在眼中,这不是宋朝,是一群懦夫!
议使者入驿站时,将其墙壁拽倒,令压其死。
郑朗再次大笑,“这个主意很高明,很高明哪。”
富弼也皱眉头,什么馊主意!
但很正常,自宋代起,除朱棣大帝外少数时间,大多数时间历朝历代内战内行,外战外行,至于外交,那更别当真,有时候笨得象一群猪在当外交官。
继续看下去,朝廷还有一群真正清醒的人,程琳就说道,始不诛,以罪有在也,今既骄,可暴其罪而诛之,以明国法,又何患邪!
王德用与陈执中附议斩之。
要杀就杀,堂堂的泱泱大国,留传千古的华夏,何必用这等不入流的手段。
“王德用,好,陈执中,好,程琳,好,不枉与我有一些瓜葛!”郑朗道。王德用抢了他的小舅子,一直让郑朗耿耿于怀,但算有一些亲戚关系,程琳,在东京与郑朗交往很深,陈执中是严荣的岳父。
敢说出杀使者,让郑朗大慰。
可到了这地步,盛度与张观继续反对。
有他们反对,事于是不得行。
议,再议。
王德用说,陛下,请给臣一支人马,让臣为陛下报这个奇耻大辱。
赵祯犹豫不决,真打啊。
陛下,还想妥协吗?
赵祯想了很久,道,再议。
明智的做法,即便打也不是好打的,若是前几年李元昊与吐蕃激战时,宋朝插手,两相夹击,李元昊悲催了,如今吐蕃对李元昊形成不了威胁,山遇一死,宋朝自己将西夏各族逼得抱成了团,即便开战,也要仔细琢磨。
关健赵祯不是这个想法,他还在犹豫观望,多少年未开战,一战会有什么后果,他判断不清,朝堂更多的求和声音,也阻挠了他的判断。
又再议。
议的结果便是将李元昊进献的礼物,派人追到离开京城的使者,一直追到境上,将礼物退还。
郑朗又叹息道:“不是退还礼物,是小孩子撒气,上国的风度哪里去了?”
富弼还是皱眉,旁观者清,朝廷这样做,是不大好,眼下不是赌气的时候,跟郑朗时久,富弼学到一个道理,面子不值钱,比如郑朗不受直学士,难道妨碍他办实事吗?受了,嫉妒的人多,反而不易办实事。
现在要想出一个办法对付西夏,赌气没有用。
郑朗又叹息道:“命苦啊。”
“何来此言。”
郑朗不作声,作为一个大国,一个拥有悠久历史,拥有这世界上最勤劳的百姓,一直活得窝窝囊囊……
又说道:“拿笔来。”
杏儿拿来纸笔,替郑朗磨好墨,郑朗在纸上开始写道:生中国人耻辱论。
作为一个中国人是耻辱的,不是光荣的。
为什么这样说,拥有的疆域大,就是宋朝疆域很小了,不及契丹,可宋朝拥有的是膏梁之地,人口是契丹的十倍,财富是几十倍。然而如今看一看呢?
什么蛋大的国家都能在头上摸一把。
国家的佃农动了主客家几片树叶,能将他处死,贩盐几十斤,价值不过两贯钱,不能在樊楼上喝一杯茶,也要处死。但看一看作为一个外国人呢,那怕是西夏,一个不及宋朝一路之地的蛋丸之地,不但可以肆意羞侮朝廷,到了京城,还公然羞侮你,从皇帝到大臣,到百万禁兵,动都不敢动一下。契丹人来使京城,在闹市里扬马狂奔,任意撞踏,无人敢谏。
咱不是中国,是夜郎,是交趾,连夜郎国也不如,偶尔他们还敢大那么一回两回。
这么大的国家,懦弱如此,怎么不让百姓感到羞耻。
难怪幽州几百万汉民,沙州与灵州也有几十万的汉人,皆不愿回归宋朝,为什么要回到宋朝,一个如此操蛋软货国家,回来做什么?
是什么原因造就的?人口不足,试问这世上有那一个国家有宋朝人口多。钱不足,又有那一个国家有宋朝富裕。百姓不勇敢,试问这个民族热血人士少不少?无他,是软货同样多,而且软货容易上位,所以在上位的也多是软货,或者其他原因,导致这个国家也变成了软蛋国度。
三四百字的时论写完,又抄了一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