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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狐威(中)(1 / 5)

郑朗想到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盐贩子。

除了这个,没有任何理由。

来到公堂,将这些犯人一一提审。

成份有些复杂,让韩绛与吕公弼联手抓捕的主要盐贩子来自各州,贩盐的人,都是敢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的人物,以前全是当地的地痞流氓。这样的人,哪里都有。

可敢大规模贩盐的人毕竟是少数,国家律法很严的,动辄砍头。

一一审问,盐贩子也老实,将以前所做的事全部一一招供,包括他们的家产。

录了口供,与以前审问的口供差不多,于是再提,提亭户,几个大亭户,还有几个小亭户,小亭户没有这个能耐的,可逼于无奈,或者附炎趋势,被大亭户利用当了走狗。

这些亭户却不是杭州本地的,多来自明盐二州,一直没有结案,一结案还要重新发还原州判决。

复审,依然与原来的口供差不多。

接下来审问参与的官吏,非是正规的官员,乃是差役应征的小吏,也来自各个大户人家,有的在杭州一府二县谋吏事,有的在盐监担任吏职,盐监名义上还是杭州官府统管,但盐茶酒矾征榷权却是杨州榷货务行在总领。

正是这些小吏,让郑朗感到头痛。

在大会之时,就有许多人询问,并求过情。郑朗反问了一句,事情捅破,自己将这些小吏放过去,行不行?

求情的人哑口无言。

郑朗又说了一句,不会从轻判决,也不会刻意从重判决,更不会牵连。人进来了,别捞了,捞也没有用,我就是将他们放出来,备了案底。言臣一弹劾,还会重判,我的乌纱帽也别想保了。

这是国家的经济命脉,一个盐一个酒,一年为朝廷带带多少收益?是有,但一揭开不可能不处理的。除非你是皇亲国戚差不多。

但说了一句不牵连。自己回味去。俺就查到这儿,不会再往下细察。

实际郑朗很想说一句,计往不究,以前我不追问你们,可以后再走私盐或者海上走私。私自酿酒,契股罚没。但不是说的时候,现在不是钱与地还没有掏出来吗。顶多让他们保一个密。

牵连的一些人家也无奈。

事实郑朗一直没有审。所有卷宗皆是自韩绛与吕公弼问出来的。

复问,也没有问出什么。

看似也没有问题,从亭户到盐贩子,再到包庇的小吏,已经构成一道完整的贩盐程序。可这是不对的,此次数量有些大,仅是盐船就有三艘,普通盐贩子没有这么大胆量。上面还有人。

并且不可能独立存在。贩盐的事虔汀一带很严重,两浙同样好不了,而且大运河查得紧。可以从海上走私,一旦从海路走,根本就没有办法查。这些盐贩子大多相识。不问,若有意问会问出许多同伙。

但为什么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郑朗只好动刑,动刑也没有用,他终究是读儒家书籍的,不喜酷刑,想了想,对衙役说道:“将这些人隔开,关上一夜再说。”

一个个隔开,不让他们串口供,明天连吓带哄,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富弼闻讯走过来,这时候他也不想出事情。一切在等,等几个月后的消息,若是如郑朗所说,不是杭州一年的收益,关系到整个国家经济运转,甚至有可能会真的千家万户不再贫困饥饿。敢情在想说种种好处。

问道:“郑知府,可问出什么?”

郑朗为几个月后的消息,几乎不作为,就是有作为,也是在做善政,除了这件案子,别无他因。郑朗能想到,富弼也能想到。

郑朗摇了摇头。

“这群奸人,胆真大。”

“怕不是胆大,是事情大。”

接着提问那个艺人,也没有问出什么。但郑朗为了防止万一,继续将他关在牢房里。然后回到家中,崔娴在哭,是她自己亲生的血肉,怎能不担心。

奶娘跪在门口,郑朗将她扶起来,说道:“你起来吧,与你没有多大关系。”

四儿弱弱地说:“奴错了。”

“错什么,出了问题想办法,不是追究谁对谁错,象那一年的灾民,那是大事,大者为国,这是家事,小者为家。”坐下来看着墙壁上的杭州地图沉思。

忽然将王原喊了进来,对他低声吩咐了几句。王原出去。

崔娴在边上听着听着,眼睛亮起来。

但是郑朗在沉思,这倒底是谁呢?若是真正的大户,可以通过种种手段进行扑买,这是正大光明的抢钱,不需要担着砍头的风险。而且绑架了自己女儿,事情不大也大了。

是开了一个恶例,试问那一个官员没有妻儿老小,就是在余杭盛度的盛家,也未必有这胆量。

也犯不着。

一夜一家人没有睡好,天刚一亮时,吕公弼派衙役送来一封信,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启禀杭州府尹、钱塘知县,郑小娘子扣于草民之手也,草民斗胆用之换八人耳,午时会于昌国粟港,逾期不至,汝等当悔之莫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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