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此子最为暴虐。一旦他来到太平州,自己打下的基业,有可能毁之一旦。
王昭明带不带话,不管,继续说道:“你再对陛下说,臣不敢受,此时受翰林学士知制诰,非是勘磨臣,而是害臣。”
此时赵祯已经略略会一些权谋之术,点开就会理解。
“臣更不是黄霸,请他勿要担心。不过臣在太平州任职很长时间,按照制度要左迁,如果陛下调臣的职务,请将臣调于明州、秀州,或者密州。”不知道什么原因,赵祯也许将当初的约定忘记了。于是郑朗退而求其次。
杭州最好了。
但想要航海,还有其他地方。
南广州、泉州,还有杭州,杭州这一处更动最多,先是杭州,更改于明州,又置于杭州,咸平时二州皆设,北宋末年又于秀州华亭县设舶务,南宋时华亭舶务移于青龙镇,又于温州置司,聚集在一起了,略蠹,后来仅留明州一处。另外就是密州,于哲宗年间所设,规模很快后来居上,超过其他数舶,直到北宋亡。
但舶务发展很是畸形,有空间给自己利用,而且此时市舶使是由知州兼任的,更加给了自己操作空间。这几个州眼下没有升府,但都是人口接近十万户的真正上州或者望州。
有了太平州的履历,郑朗前去出任,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个王昭明不敢插言的,嚅嚅道:“我一定替你将原话带给陛下。”
郑朗又道:“再替臣向陛下问一个问题,请问他是用人的才能治国,还是用人的年龄来治国?若是用人的年龄来治国,不用勘磨,只要将户部的册子拿出来看一看,按年龄高寿者往下排位即可。科举亦是如此,若是以年高者录取,也择高寿者往下排位,不用科考,省得浪费国家大笔财政。”
说完,也没有留王昭明,让他回去复命。
可是此事迅速传开。
太平州百姓最担心的是什么?
不是赵通判他们走,他们走只会惋惜,主心骨还在。
可是连郑朗也要走了,全部失了魂。一个个来问郑朗,郑朗如何回答,只好说道:“朝廷制度,地方官员不可在某地久留,我已经任期三年,也到了离开时候。若是诏书下达,如何敢抗命?”
不说宋朝,那一朝也不可能让一个太守永远留在某一州一辈子的。其实去年在送郑朗母亲回去时,人群忽然寂静无声,那时候人们就知道早迟有这一天到来。
但这一天到来,全州百姓如丧考妣。
司马光与吕公著读书读得累,上街转了一下,看到老百姓掉了魂的样子,对郑朗叹息一声:“若是我们以后做到郑大夫如此地步,死而无憾了。”
“会做到的,老百姓很容易满足,只要真心替他们办一些实事,让他们勉强有一口饭吃,有衣穿,他们就会感恩戴。可就是这样,官员也很难办得到。”郑朗道。
不过事情起了变化。
有人想到一个办法,强留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多留一两年。朝廷同样也会讲道理,就象以钱代役,正是因为上了万印书,才得以通过。此言一说,无数人附和。
开始签名按手印留人。
这一次远比春天的轰动,几乎家家户户老老小小一起上。有的人还按了好几次,太平州几个乡绅一看,道:“这样不行。”
太乱了。
重新组织起来,派人买来笔墨纸砚,又请会写字的人会来写字,写上那一户那一个人的名字,再让百姓按手印。有据可依,不是胡按的,不相信用这个做凭证,一家一户的查。
百姓关心,他们更关心,蔗坊的本钱还没有收回来呢。一朝君王一朝臣,一个知州也是一个州的君王,新知州上来,换了政策怎么办?
不但组织起来,还要快,一旦正式诏书提前下达,什么签名也没有用。
分头到各县各村组织人手。
这些都是地方上最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旦他们组织起来,速度有多快?
郑朗听闻后,没有作声,不反对也不支持。
他本心还是想多留一两年的,巩固一下,糖坊,锦锈监,事情都没有完全定落,此时一走,杨察未必很熟悉。不是才干不够,年轻了,对这些新事物不能掌握,就是不年轻,没有足够的智慧,没有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未必能吃准。
坐视百姓去做。
成功就多留一两年,不成功也要回去。这是无奈的事,可以拒旨,看什么情况拒,越是这种情况越不能拒旨,那叫挟恩滞留。
场面很感动人,郑家上下也在议论。
梅子红了,闪着紫亮的颜色,崔娴嘴中腆着拼命的吃着酸梅子,酸得江杏儿在边上看着碜牙,然后说:“官人,你真沉着气。”
“不是我沉着气,是我说的不算。”
“不过官人,你好了不起,”四儿崇拜地说道。
江杏儿不吭声,只是拉着郑朗的手不放,一脸的幸福。
环儿说:“官人,我不能出去买菜,一买菜那些百姓不要钱,给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