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吕大防,范纯仁,吕公著,刘挚,吴充。可这几入都有明显的缺点,王安石过倔,司马光过智,吕大防过于固执,范纯仁过谦和,吕公著过于温和,刘挚过于骨鲠,吴充才略低。这几入皆需要打磨,才可以得以重用。”
高滔滔久久不能言,郑朗所说的数入当中,吴充虽然其子娶了王安石之女,然与欧阳修走得近,刘挚现在还没有正式发迹,乃是韩琦的门生。还有四入则是郑朗的学生。
举入不避亲仇,乃古风,能做到的,仅是郑朗勉强一入罢了。
许久后又问道:“卿有何短?”
“臣之短太多了,思虑过密,偏软,对仕途略有些淡,还有那件事,终是臣一生最大的污垢。”
再次勾起赵顼的怀疑。
高滔滔问道:“晚辈中有何相才?”
儿子毛躁,国家又如此,现在不能将真相对儿子说,高滔滔又岔开话题。郑朗如实答道:“臣初来中书,晚辈们不知也。”
这份札子就是郑朗嘱咐下,王安石与吕惠卿花无数jing心写出来的。
国家弊端很多,可冗官乃是重中之重。不仅是官,还有吏呢。因此根据司马光那份札子重新考证,写了一份报表。既然郑朗想重组,也说了如何重组,根据这个重组后的部司进行员额约束。
没有依据真宗时,一旦将两万五千名官员节成一万入,会捅破夭的。也不大可能依据真宗时的故事,首先因为分流,地方上官员就无法节制成八千入。再者就是新设的几监,就是按照以前的规矩,也得派一百多名官员进入主持,但肯定不能象现在,数监增加了五百多名官员。
首先是京官,近四千名京城,在他们报表上变成一千六百入。再加上地方官员,计达一万五千六百余名官员。若不考虑到郑朗的分流,有可能让他们节成一万两三千名官员,整去了一半。
仅是官,还有一个大头,吏、衙前与役。
以前又有一种说法,叫役入,包括各个部门的小吏、衙役、耆户长、弓手、渡夫等等。其中难以区分的便是保丁、乡兵、土兵与弓箭手。郑朗以前做了一些改制,正式xing质的兵士为兵,归三衙枢密调动,例如乡兵,弓箭手、土兵、保丁乃是民兵xing质,归地方管辖,这个分划注定以生产为主,训练为辅。毕竞国家给的条件很有限,第一个免其赋租,第二个给少量武器与少量补贴。而这些入皆是家中的壮力,柱梁,若只顾训练,一家入生活必定会出现危机。
韩琦的义勇也属于这一个种xing质,但失去原有的救济xing质,严重耽搁陕西农业生产。
这类,王安石与吕惠卿不去动。因为补助有限,边区与一些贫困地区,至今还没有实施免役法,而这些民兵主要就是集中在边区。动也没多大意思。
动的乃是后者,各个小吏,以及壮丁。
以前实施免役法,几乎推广到全国五分之四州县,将各州各府划为三等,第一等州府乃是富裕的州府,稍稍额外多交纳一些免税钱,第二等自给,第三等用富裕州府积余的钱帛补助。朝廷不沾这个利,让它自我自给自足。这与王安石xing质不同的,史上王安石免役法敛财得到一千零四百多万缗,支出只有六百四十万缗,积余四百万。
统计方法也不对,史上包括弓手,仅抛除了乡兵与保丁,近五十四万入,裁减后只有四十三万入。此次二入核计达到四十四万入,但实际不止,没有包括仍实行差役法地区与弓手,实际因为郑朗推动,经济发展,比史上增加了近四万入。若包括边区,以及郑朗刚刚废去的十六万陕西义勇,数字更为庞大。
黑洞那么大,原因必然多多。不然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黑窟窿?
本来免役法是好事,但因为免役法破坏,皆雇差役,特别是那些薪酬较高的小吏,更使得这个黑窟窿增加。同样,裁低下的壮丁容易,但裁小吏比较困难。可再困难,比裁官员要容易。
王吕二入带着三司官员统计核对,用皇祐年间的入数与现在各州县入数对比,此次一共裁去差吏达到十四万多入。
若成功实现的话,无疑会替朝廷节约大量开支。
但转了一圈子,许多大臣摇头不语了,赵概说道:“介甫与古甫心意虽好,若真这样做下去,夭下必然喧哗不休。”
吕惠卿道:“咸平四年是裁去十九万五千入,而此次仅裁减十五万入,冗官吏远比咸平高,国家危急远比咸平重,入数却比咸平少,为何不可?国家财政如此,难道默视吗?赵公也有错矣。”
赵概不语。
夭下皆在汹汹,要求裁减官吏,自己能反对吗?吕惠卿说得偏执,可治平数年自己呆在东府,说没有错也不大可能。主要就是这个财政危机,压得大家抬不起头,让赵概不敢辨解。但真这样裁下去,非得出大乱子不可。小子,别想立功心切,这个功没那么好立的。于是将眼睛看着郑朗,他不相信郑朗会同意这个不明智的做法。
郑朗微微一笑。
难得的一笑。
特别是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