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但西凉军的兵力优势还是很大的,应该会有所进展才对。
“总之,主公和各位都当做好进行一场很艰苦的持久战的准备。”做出总结发言的是郭嘉,这位青年军师脸色苍白,神情异常凝重,眼下的战局,让他根本看不到反转的奇迹,压力如山岳一般,沉甸甸的压在肩头。
……
一月二十八,中原大地迎来了第一场雨。俗话说:春雨贵如油,但却有很多人不是这么认为的。
“啊……奶奶的,冻死了!”
“啊,谁这么缺德。老子的脖子,脖子啊!”
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不断从身后传来,听得刘勋的脸比锅底还黑。
没错,这种天气里下的冻雨的确很难受。正是乍暖还寒时候,细密的雨丝缠缠绵绵的,看起来很有诗情画意,但那雨水却是见缝就钻,顺着衣领子就往衣服里面淌。本来雨水就很凉了,再有那小北风一刮,那滋味能让死人都跳起来。
光是冷还没什么,最关键还是这雨下起来就没完没了,一连三天,弟兄们都是穿着湿漉漉的衣裤在行军,浑身上下没一处干燥的地方,是个人就受不了这种罪。
“都给老子跑起来,跑起来就热乎了!等到了襄邑城,老子给你们每个一间大房子,俩女人,随你们暖和去!”
“谢将军赏!”萎靡不振的兵卒们顿时恢复了几分精神,呵着白气一阵乱嚷嚷。热乎乎的房子,软绵绵的女人,想想就让大伙留口水。
这年头,当兵很不容易啊。除了手底下的本事,关键还是得看运气。
看看跟着雷将军的那些人,既不用长途跋涉,也用不着打什么硬仗,到了睢安还可以随便乱抢!那可是睢安啊!淮南最繁华的地带,人气不比传说中的高唐差多少的好地方!去了那地方,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哪里用得着受现在这份儿罪啊!
听说陈留那边曹将军正在和骠骑将军大战,尸横遍野,流血漂橹,惨着呢!赶在这时候去增援?那不是疯子才会做的事么?
还是现在这样最好,大伙儿慢慢磨蹭着,反正走得越慢,刘将军得到的赏赐就越多,大伙也能得到更多的分润,还没啥危险。等到后面的江东小霸王杀上来,大家在跟在后面捡便宜岂不是好?
“子台将军,你别怪我多嘴,一曰十五里,这种速度实在太不像样了,除非你打算在袁术这颗树上吊死,否则还当早做决断才是。”透过迷茫的雨丝,望着长长的队列,刘晔语重心长的说道:“曹公虽然大度,但耐心也不是无限的啊!”
“子扬贤弟,你说的这些吾岂有不知,可这也是没办法啊!”刘勋满脸苦笑,摊摊手道:“你也在庐江待过,还不知道袁术的十万大军是怎么来的吗?招降纳叛,什么人都有,要是去打家劫舍,他们肯定劲头十足,可现在连曹公都……”
他察觉自己失言,顿了顿,又低声解释道:“现在好歹还在前进,已经是某尽力约束了,说老实话,这支兵只要还在前进,就有牵制作用,总比快速行军,一天几百上千个逃兵来的强吧?”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刘晔还能说什么?也只有苦笑了。
襄邑城并不远,距离梁国边界一共只有不到五十里路程,这段路程刘勋军走了足足三天,在二月初一的这天傍晚,大军终于到了襄邑城下。
襄邑城距离陈留城也不远了,两城之间有睢水相连,向西经滑亭、雍丘,百余路就是陈留城。到了这里,基本上就算是进入交战范围了。
刘勋和他的大军却没有这种自觉,他们不认为这里会有危险,战场还远着呢!何况天气又是如此之恶劣,怎么可能有危险呢?赶紧进城取暖吃饭才是正经。
行军途中,大军还能保持基本的秩序,可远远的望见城墙,队列一下就垮了,一群人乱哄哄的往城门涌去,一心只想着快点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