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号角声雷鸣般响着,由于声音太大,感觉就像是在身边炸响一般。。
“出什么事了?”王羽霍然起身,扬声问道。
“启禀主公……外面有……有……”帐外亲卫快步抢入,但看起来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王羽抓起长槊冲出帐门,发现在众人议事这段时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营寨四周都有鼓角声响起,声势浩大,黑沉沉的也不知有多少兵马正在接近或潜伏。而西面,也就是濮阳城方向腾起了数道火光,看起来像是有大军正赶过来。
五百护卫心里的弦一直就绷得很紧,此刻事发突然,纵然训练有素,也难免紧张,一时间,人喊声、马嘶声充耳不绝,整个军营乱成了一锅粥。
有人趁乱试图冲入军营,被埋伏在黑暗处的骑兵用弓箭堵在了门外。当值的士兵试图冲上去帮忙,却被军官喝止,怕中了敌人的诱敌之计。情势还不算太混乱,最大的麻烦还是黑暗中时起彼伏的高喊声。
“保护主公!”
“濮阳军反复无常,弟兄们,和他们拼了!”
“不要乱,去些人到马厩,保护好战马,伺机突围!”
“上马,冲出去,给他们点厉害尝尝,让他们知道,咱们是天下无敌骠骑军!”
“杀!杀啊!”
王羽出帐,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怠慢,反应过来可能发生了什么之后,吕绮玲无法置信的叫道:“不是的,不可能是父亲,他不可能做出这种反复无常的事!”
先用怀柔之策,把女儿当做人质送入敌营,。麻痹敌人,然后趁夜突袭这种计谋确实是存在的。但吕绮玲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他不会用这种诡计,同样不会不心疼自己这个女儿!
魏延和诸葛亮突然变得冰冷起来的眼神,让她觉得非常难受,女孩觉得自己受了不白之冤,又很怕吕布真的听信了某些人的谗言,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不用紧张。”王羽向魏延摆摆手,示意对方用不着摆出这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不是温侯。他若真的想要某的命,会直接骑着赤兔,擎着画戟杀进来,哪里会搞这许多玄虚?”
王羽抬手向周围指指:“子龙,兵是你带出来的。咱们的兄弟,就算被突袭了,会这么乱七八糟的瞎喊么?”
“不会!”赵云断然摇头。
王羽平时处事随意,但练兵却严,骠骑军最重视的就是号令严明。类似这种夜袭或被夜袭,军中操练过不止一次,在徐州还经历过好几场实战。受袭之初或许会有些乱相。但绝对不会这么随便乱喊。
除非被打散了,否则军中的喊声只会越来越小,越来越整齐,只要找到军官。士兵就不会乱喊,低级军官找到中级军官,就会自动默认由后者发号施令。
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只会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在周围捣鬼!
得了王羽的提示,魏延凝神观察片刻。也得出了结论:“移动的火光确实不多,周围攻营的也多半是虚张声势……循义的陷阵营上阵可不是这种模样,来的要是他们,营墙早就守不住了……还有西面的火光,似乎也是越来越远……若是有大军来袭,城内的兄弟肯定会传消息出来……看这样子,不像是有人来攻击咱们,倒像是有人在濮阳城内作乱。”
“在濮阳城内作乱?”王羽愣了愣,他还真没想到过这个可能,历史上,吕布军好像一直很团结,似乎没发生过内乱吧?
何况,除了郝萌、高顺之外,侯成等人都没有兵权,用三千兵挑战吕布的主力骑兵加陷阵营……郝萌吃了雄心豹子胆么?还是说,他吃定了自己,认为一定能离间成功?
“文长,你速去与隐雾军汇合,探明周围情况,尽量找出一条安全的路来,能避免和濮阳军发生冲突,就尽量避免,发信号给元福,让他派船过河接应……”尽管心存疑虑,但王羽也知道这种时候耽搁不得,当机立断的吩咐属下应变。。
“喏!”这些应急措施是早就准备好的,魏延抱拳领命,疾步而去。
“子龙,集结部队,全体上马,你照顾一下孔明,准备突围!”
“喏!”赵云也应命而去。
“绮玲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最后转向吕绮玲,王羽才有些迟疑,今夜这场大乱,不管是真有其事还是误会,影响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除的。是带着误解离开父母,还是与王羽分离,对女孩来说,恐怕都是很难做出的选择。
“我……”一向干脆利落的吕绮玲突然哑了似的,今夜的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快了,远在她理解之前,一切就变得完全陌生了。爽朗的个性也无法在这个时候帮助到她,她张张嘴,却迟迟无法给出答复。
“主公!”迟疑间,赵云的断喝声远远传来,就在这片刻工夫,赵云已经组织起了几轮骑射,对营地周围几处喊声最密集的地方进行了覆盖式攻击,眼见着嘈杂声就变弱了。
王羽知道,突围的时机到了,他目视吕绮玲,希望对方能做出最后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