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来说伤势并不严重,袁术的力气都用来拆屋子了,并没有真的对这个从小就很亲近的从弟下狠手。
大家族也有大家族的烦恼,父子兄弟之情的缺失,就是很严重的一项。袁胤不是嫡系一脉,但从小就围着袁术转,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位二哥,在袁家这样的世家之中,的确很罕见。
从小到大的交情根深蒂固,要不是这一次实在气得狠了,袁术也不会真的动手打人。
“二哥,您消消气,胤该死,可您可是万金之体。千万不能气坏了身子。”
“你确实该死了!”
袁术虎着脸,破口大骂:“当初在南阳,我和鹏举好好的,偏偏你这杀才跑来说什么除狼而得虎,劝我断他粮草,结果好好的交情,就那么生分了!先前他派人来徐州调停,也是你说,他调停是假。吞徐州是真,结果,两家差点翻了脸!这次又是你……你你你,叫我怎么说你?”
“都是我的错,二哥您息怒。”袁胤心里也挺委屈的。
他的计谋虽然每次都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但他本来也不是专门干这个的,算计诸侯的难度比在家族里和兄弟们勾心斗角可困难多了,何况,他也没什么私心,出谋划策都是按照世家里教的那一套来的。
再说了,他只是谋士,只管献计。就算私下里搞了点小动作,也是在袁术的默许下做的,失败了,又岂能把原因都推到他身上。
不过他也明白。这件事不找个背黑锅的不行,谁让自己这边被抓了个现行呢?自己不背,就得袁术承担,结果更糟。
要怪啊。还是得怪那个纪灵!什么淮南第一勇将,闻名山东的豪杰?两千人居然打不过刚经历过苦战的几百人!自己居然十个回合就被人给生擒了!
娘的。天下有这种勇将?呸!
“现在最重要的是善后……”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袁术没好气的打断了袁胤,冷哼道:“问题是怎么做!王鹏举那小子可不是好好先生,跟他打交道,不死也得被剥层皮!可要翻脸吧,我……”他砸吧砸吧嘴,很委屈的说道:“我还真就打不过他。”
对于王羽的剥皮鬼本质,袁术是深有感触的,他当年可是亲眼见证了,王羽是怎么把董卓剥了个精光,只剩了一个裤头逃出函谷关的。
可不谈判赔偿的话,他又怕王羽真的翻脸,老实说,他麾下兵马虽然不少,但还真就没勇气和王羽开战。
以前的事就不说了,看看刘备多惨?上次在河北,他身边好歹还剩了个关羽,路上碰到了个许攸,现在呢?孤家寡人一个,嗯,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说不定早就变成泗水里的浮尸了。
就算逃得一条小命,班底全尸,他还指望着东山再起么?想都别想!
袁术可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凄凉,就算将来真的争不到天下,他也想做个安乐公什么的。当然,在那之前,好歹要过把做皇帝的瘾。
发了几句牢骚,他自己突然想通了,向袁胤摆摆手,道:“行了,你去鲁子敬那里打探一下他的口风,看看他有什么条件,只要不割让土地,就尽管答应了他。记住,先前的条件不能变,一定要确定,我称帝后万一落在他手上,他不能杀我,只能削帝号!”
“都答应?”袁术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让袁胤极为意外。
“有啥不能答应的?老三,你就是想不开!”
心事一想通,疲劳就涌上来了,袁术懒洋洋答道:“以前你总觉得咱们比鹏举强,势力大,现在已经反过来了,既然打不过,何必搞得那么复杂呢?你只管客气点便是,不用斤斤计较。什么茶馆啊,书院啊,由得他们去开,不就是安插点探子么?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袁胤无语。让人在眼皮子底下安插探子,这叫不斤斤计较?这不是授柄于人吗?
“唉,我说你这脑袋怎么跟榆木疙瘩似的?”
袁术盘起腿,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许子远北上,肯定是会折腾出一番动静。鹏举他这一仗打的威风,何尝又不是着急的表现呢?咱们给他省点心,让他早点北上,咱们平白多一路盟友,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不就完了?就他那脾气,这一仗要是打起来,嘿嘿,没个三年五载,能完事儿?你啊,就是想得太多了。”
袁胤眼珠一转,恍然大悟了。
许攸去塞外的目的,是个公开的秘密。袁术、刘备等人先前一直做的,是想把王羽拖在徐州,如果能将青州的主力也拉过来纠缠住,就更理想了。
这样,公孙瓒就得不到青州的有力支援,等刘虞成功摆平公孙瓒和张燕,就形成了围攻的局面,青州势必首尾难顾。
但刘备等人已经失败了,江淮只有袁术可堪与王羽一战,袁术可没刘备那么喜欢赌博。他干脆反其道而行之,让王羽放心回高唐,去应对幽州的挑战。
根据许攸的说法,他在塞外的号召力是很强的,既然如此,就让那些野蛮人去牵制王羽吧。如果王羽能顺利解决幽州问题,将来袁术也不会死扛到底,如果解决不了,他正好借着盟友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