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没那么容易夺,因为孟津令贺方已经濒临疯狂边缘了。
出于对青州的顾忌,于毒不愿意和青州势力正面对上,可对贺方来说,青州什么的完全就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张杨的严令才是最要命的。
在接到曹操的信,察觉到孟津有危险后,张杨先是派出了于毒的大军来支援,随后又快马传信,命令周边的驻军向孟津集结,告诉贺方,如果保不住孟津的船,就自己割了脖子吧 。
东门乱势初起时,贺方也没搞清楚状况,以为青州军来突袭,正在争夺东门,所以他的命令只是集结兵马,准备增援。
结果,他要集结的部队中,混杂了大量的不安定分子,不但集结的数量不足,而且集结的速度也比预期的慢了很多。这个结果让他很是担忧,急忙遣人往南门渡口处打探,等接到回报说一切正常,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紧接着,北门传来消息,说是于毒的先锋部队到了,被挡在了东门外……
就这样,贺方的时间完全浪费在来回沟通上了,而且沟通的结果还不那么准确,等他终于发现,青州军是两面同时展开行动,城内的突袭部队旨在拖延时间时,一切都晚了。
渡口的船队已然,他的脑袋算是保不住了。
慌乱之中,他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城内的突袭部队!
王羽爱兵如子,只要能抓到这些人,也算是一件功劳;哪怕无法生擒。只要全歼了这支部队,也大可以弃官离开河内。青州势力虽大。但天下诸侯与其为敌的人也多着呢,凭借这样的资历。还怕没人收留吗?
怀着这样的心思,贺方竭尽全力的赶往南门,誓死要将周毅等人留下,双方展开了一场竞速。
贺方的人多,走的却是城中心的官道,起步也早,在周毅闻讯赶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走出很远了。因此,尽管周毅等使出了浑身解数。穿屋过巷,飞檐走壁的本领使了个遍,最终还是落后了一步。
身前是占据了城头有利地形的孟津守军,身后马蹄声隆隆,显然于毒的骑兵很快就到了,形势不容乐观。
“准备强冲!”周毅虽惊不乱,一边快跑,一边分派任务:“甲队用远程武器掩护,乙、丙二队佯攻城头。丁队伺机夺门,戊队等清除伏兵……”
“喏!”这种时候,谁有什么意见也不会提,将士们轰然应诺。在跑动中完成了阵型变幻,摆出了强攻的阵势出来。
“混、混蛋……没看见本官的人要多很多吗?居然敢强攻?而且,他们背后还有追兵!这些人是疯子吗?”贺方的声音打着颤。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气的。说的话虽然在发狠,但他说话的声音太小。完全无法让对手听到。
“令君,来的是骠骑六军的隐雾军精锐!东门的几百人,被他们十几个人就打得没有还手之力,还吓住了城外的几百精骑,凶悍至极……咱们,咱们怕不是对手啊。”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学那个叛贼李响吧?”
“属下的意思是,干脆把城门关死,让他们和蛾贼的骑兵先碰一碰,先观察一下敌情,有了把握再出手。”
贺方布防完毕之后,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关城门,打的就是争功的主意。他想得很清楚,如果早早关了门,失去突围希望的青州军就会另寻去路,最后不是便宜了于毒,就是被对方跑了,还不如开着门引对方过来呢。
为此,他事先还布下了几处伏兵,想着等青州军攻城不下,意图退走时,给对方来个十面埋伏、瓮中捉鳖,彻底成就智将美名。
结果,他的埋伏被人轻而易举的识破。在随后的清除行动中,他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摧枯拉朽这个词的含义。
饶是兵马众多,又有城墙可以凭借,但贺方还是觉得自己仿佛赤身站在冰天雪地之中,浑身生寒,一点依靠都找不到。
“对,对,这个办法好,就这么办,传令下去,放下城闸!”属下的提议,对贺方来说像是救命稻草,他慌不迭的下了命令。
因为连通着河道,孟津城南门的城门,不是通常的左右开合的形式,而是上下移动的闸门。闸门是一块巨大的铁板,和城头的绞盘以铁链相连,可以通过绞动绞盘,令其上下移动。闸门是生铁所制,分量极重,所以又被称为千斤闸。
铁闸收放不易,因此,南门轻易不会开关,上一次关门,还要上溯到初平元年,群雄讨董的时候。后来占据河内、洛阳的两大势力一直相安无事,也没什么需要关闭城门的机会。
此刻事急,贺方命令一下,守军绞动绞盘,却惊骇的发现,绞盘竟然已经锈住了,十多个一起发力猛推,还是纹丝不动。
城下的周毅等人望见城上动静,知道形势危急,攻势越发狂猛,转眼间将贺方布下的伏兵彻底击溃,迅速推进到了距离城门三十步的距离上,冒着城头守军的箭雨,高速接近。
“别管那绞盘了,拿斧头来,斩断锁链,斩断它!”贺方情急生智,指着连接铁闸的锁铁索大叫。
当下有人送上斧钺,由几名大力士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