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儿子,吊在城头上挑衅也是让他决定孤注一掷的重要原因之一。
哪曾想,李傕居然赶到战场来了,摆出了和安邑白波并肩作战的架势,这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至少鹬蚌开打的时候,渔翁不能站在旁边吧?不然谁那么傻给你抓啊?李傕就是那个心急渔翁,杨奉那帮反骨仔就是那个傻蚌壳,现在自己这只鹤要怎么办呢?
两阵对圆,郭太却陷入了深思,迟迟没有发出进攻的命令。
可他不知道的是,李傕现在也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谋略手段可能有高下,但李傕的主意和郭太的,质上没什么区别。郭太打算牺牲来不及收编的老弱来争取时间,李傕是想把郭太赶远一点,再来对付安邑白波。若是郭太不肯走,与安邑白波打起来,他就可以坐山观虎斗,轻松自如的捡便宜了。
不过,这得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战的双方不能展开大规模的会战。
大规模的会战将会变成决战,由于对战双方的特性,胜利的一方可以很快的吞掉另一方,西凉军只要来的稍晚,就只有拣点渣吃的命了。
他预想中,发现青州军的干涉,又怀疑西凉军可能与白波联合的迹象,郭太首先会对安邑展开试探性的攻击。因为黄巾军的组织性较差,再加上他煽风点火,战事很快会扩大开来,波及安邑白波的整个战线。
在这个过程中,双方的实力会互相消耗,仇恨会随着鲜血的增加累积,最后就算展开决战,失败的一方也未必会轻易屈服。
这样一来,最佳的捡便宜时机就到了。
谁想到郭太一上来就是全力以赴,大举来袭;安邑这边也没有严防死守的意思,居然把所有人马都集中起来,摆出了要决一死战的架势。
这种情况下,他能不来么?敢不来么?
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郭太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个土鳖还学人研究兵法?啊呸,去死啦!
“现在,大家都明白了吧?”遍数整个河东,真正对战场局势洞若观火的,也只有徐庶这个始作俑者了,这诡异局势的出现,全都是他牵的线。
“郭太的真正实力藏得很深,就算安邑这边真的被西凉军击溃,他也有把握与西凉军对抗,甚至击退对方。但西凉兵精,只要避过郭太最初的锋芒,就能取回上风。以咱们的实力,任何一方都敌不过,必须得逼得大家都没有退路,尽起全军出来打上一仗。”
杨奉和他的伙伴们都惊呆了。
徐观早就说过,徐庶要利用西凉军对抗郭太,可谁能想到,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的达成了呢?李傕已经上了战场,基上就没有退路了。就算他想临阵倒戈,也无法保证郭太不将他顺势干掉,所以,只要战端一开,他也只能站在安邑一方奋战到底了。
当然,胜负分明之后,他会怎么做,就很难说了,但至少在眼下,有了李傕的助阵,安邑白波算是有了和郭太对抗的钱。
这种手段,用翻云覆雨来形容,似乎也有些不足啊。
“不过,接下来怎么办呢?真的跟郭太拼个你死我活吗?李傕对上的是匈奴援军,他们应该都不会拼力作战,战事如果僵持下去,恐怕有夜长梦多之嫌。”悲观主义者韩暹清醒的最快,而且当头就泼了一盆冷水,试图让徐庶和同伴们也清醒过来。
谋略再高明,也改变不了实力的对比,沉浸于谋略得逞的得意是毫无意义的。
“不!”徐庶满怀信心的笑了,扬起马鞭,遥遥虚指敌阵,笑道:“没那么复杂,这一战,今天就能分出胜负,而笑到最后的,无疑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