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抬起,灵活的右手敏捷如猿的在身后一抹,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羽箭,弯弓,搭箭,电光火石之间,射击前的准备已然完成!
瞄准的过程完全不存在,静立了这么久,阎柔早就把箭靶的方位牢牢刻在了心中,多年的jingyàn已经化成了本能,他要的,只是没有风影响的一个刹那!
弓开满月,箭如流星,长箭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划破苍穹,直取画戟!
有人在惊呼。有人在欢呼,从轨迹上来看。羽箭飞行轨迹的终点,分明就在画戟的方向!而在狂风顿止的这一刻,羽箭的势头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丝毫不见减弱的迹象!
在万众瞩目之下,箭矢与画戟接近,再接近,最后重叠在了一起……然而,最终却与那月牙般细而弯的小枝擦肩而过。
就差了那么一丁点,辕门附近观战的众人。甚至听到了箭尾的羽毛与月牙刃的锋锐交错,而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一时间,吸气声,惊呼声,叹息声,惋惜的慨叹声,交错成了一片。
“早闻阎柔名动塞上,鲜卑、乌桓无不敬之,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一百五十步以外,举弓而射,尚且差之毫厘。这百步穿杨之说,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高超箭术了啊。”
“谁说不是呢?倒是这胜负该如何论处?严格来讲,阎柔这一箭虽然已经无比接近了。但终究还是没中,如果青州那边也没中。似乎是个平手……”
“也不能这么算吧?王君侯也没说都不中怎么算啊?依照常理,都不中。似乎应该以更接近的为胜……想想看,如果那里竖的不是画戟,而是个箭垛,那画戟小枝不就是红心,画戟的范围就是箭垛呗?脱靶和没中红心,总不能是一回事吧?”
“是极,是极。”听者无不抚掌而笑。
“仲德兄所言极是。”不怎么和谐的就是有人把程昱的名字给喊出来了,令得程昱大为不爽。可话已出口,终究是收不回来,王羽就算恼羞成怒,也不至于把他这个起哄帮腔的怎么样,毕竟正主儿是刘虞。
老头一发难,王羽能不能抵挡得住还是个问题呢,不是吗?
“王将军,些许粗浅小技,还算过得去吗?”刘虞果然没辜负程昱的期盼,笑着开口道。
“马马虎虎。”王羽浑不在意的点点头。
王羽不肯接茬配合,也在刘虞意料之中,谁眼看着要输,也不会对敌人称赞有加,当然,刘虞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对方,他步步紧逼道:“老夫虽然不通箭术,但在场的高士甚多,程仲德之论也不无道理,不知王将军怎么看?”
“怎么看?程先生说什么了?”王羽懵然回答,怎么看怎么像是装傻充愣。
“顾左右而言他?王将军倒是颇有古人之风。”刘虞笑得越发得意起来,那一箭毕竟没中,想靠着言语就把河北从王羽手中夺过来是很难的,但接着这个机会,让对方颜面扫地,气势尽消却是很大有可为。
他呵呵笑道:“也罢,老夫也不为难将军,年少孟浪之时,有些无心之失本属正常。正如天子年幼,心情激荡之下,偶尔有些滥赏之举,就使得天下震惊,今日之事,亦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这话明显是指桑骂槐了,天子的年纪比王羽还小,当初封王羽的官爵时,更是只能算是个孩子。虽说天子开了金口,就不能更改,但从名分上动摇王羽的大义身份,还是可以做到的,特别是结合今天王羽不守诺言之事。
当然,现在输赢还没彻底分出,但刘虞确实也不觉得还能有什么意外。阎柔这一箭,都是运气和实力的结合了,青州那边黄忠不能上场,还能有什么人逆天的胜过称雄草原的阎柔吗?
当然不可能!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拼命挤兑王羽,把这场会盟给搅合黄了。
在青州幕僚眼中,这位以宽和闻名的长者,简直像是化身成了一条毒蛇,不停的吐着信子,向自家主公喷涂着毒液。若不是王羽迟迟没有反唇相讥的意思,大伙儿用吐沫星子都能把老头给淹死。
特别是祢衡,作为王羽麾下的头号骂手和忠犬,他额头上连青筋都绷出来了。没人会怀疑,只要王羽点点头,祢衡会直接扑上去,一口把刘虞给咬死。
而此刻,王羽却一丝怒容都没有,反而侧着头,从亲卫那里听着什么。
刘虞见状既是得意,又有被忽视的恼怒,正要再接再厉对王羽大加嘲讽之事,忽听王羽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刘使君、程先生。请见谅,本将耳力不太好。脑筋转得又慢,一时没听清二位说些什么,更没想到,二位已经想到了这种地步。”
稍一停顿,他喘了口气,脸上笑意不减,道:“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本将说了。中者胜,不中者败,擦肩而过什么的,难道还要让人站在画戟旁边量吗?真要象阎校尉这么一箭一箭的射过去,这场会盟不就成了射箭大赛了吗?”
说罢,他也不等刘虞等人答话或反唇相讥,扬声断喝:“子义何在?”
“太史慈在此!”太史慈这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