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战力疲,战场相对混乱,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而在一轮激烈的碰撞之后,双方都伤亡惨重,战场上暂时出现了一个空挡,变成他和徐晃一对一单挑了。
徐晃不失时机的全力猛攻,连以伤换伤的极端打法都使出来了,这下韩猛可招架不住了。
徐晃连劈三斧,势若奔雷,他勉强挡了三下,只觉双臂都被震得麻了,脚下更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踉跄起来。徐晃三斧不能建功,冷不防飞起一脚,包着铁的战靴重重踹在韩猛的心口上,他清晰的听到了两声几乎连在一起的破裂声。
第一声,是护心镜碎了。
第二声,是他的胸骨裂了!
韩猛口喷鲜血的倒飞出去,魁梧的身躯重重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砰然大响。
激战,突然有了一个定格。
下一刻,又以更加狂猛的态势展开。
青州军疯了一样向前冲杀,最前方舞动的几柄战斧,锋刃都已经崩裂,看上去活脱脱像个铁锤。冀州军拼了命的挤在一起,以自己的身体为墙,挡住了青州军的追杀。
胜利的天平,开始倾斜。
徐晃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很艰苦,但这道阻碍,终于要被搬开了。
随着敌将重伤,冀州重甲的阵势出现了大规模的混乱,重甲虽强,可失去了阵型,变成各自为战,一样只有挨宰的份儿。
盔甲能护得了身前,能护得了身后吗?就算也能,那么腿脚关节这些薄弱处呢?对重甲的优劣之处,没人比徐晃了解得更深刻了。
“杀!”他挥起大斧,使出了一招力劈华山,直接将一名敌兵连人带甲给劈成了两半。
“杀!”勇将的作用发挥了出来,青州军士气大振,久战的劳累和伤痛都不翼而飞,而冀州军的士气则是越发低迷了,阵势也越来越混乱。
身后,黄忠的怒喝声也渐渐清晰,徐晃知道,尽管敌人的勇气可嘉,指挥得当,但这一仗终究还是无力回天了。
就在这时,敌阵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嘶鸣声,徐晃久经沙场,对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他失声惊呼:“不好,有箭手,快避!”
他反应的不可谓不快,但在激战中的士兵却反应不了真么快,就算反应过来了,密集的阵型也让他们避无可避。
箭落下,血光溅!
数十勇士翻身栽倒,催锋营狂猛的攻势顿时为之一滞。
“混账!”徐晃心头大恸,刚刚赶到的黄忠也是怒吼连连。
到了现在,徐晃才发现,敌人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拦路,同时也在收拢溃兵,所以他们才点了那么多的火把。
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
溃兵正从四面八方赶到,然后在一个青衣文士的指挥下,往阵后集结,一些人很快结成小队,依次离开,重新投入前线的骚扰战。另一部分,则是待机作战,其中就包括了暗算徐晃一招的那队弓箭手。
在主力集结前,恐怕是冲不过去了,失败的阴云,第一次在徐晃心头闪过。
先锋的兄弟已经伤亡过半,就算继续冲锋,也不可能打出刚才的气势和战力了,而敌军的重甲兵却趁机恢复了阵势。黄忠虽然赶到,但弓箭对重甲的威胁太小,相反,敌人的弓箭手对兄弟们造成了极大的威胁。
如果不集结主力,造这个态势打下去,很可能会变成消耗战。对居于劣势的冀州军来说,当然乐见其成,可对自己这边而言,却是重大的失败。
没想到,自己费尽力气重创了敌军的主将,却被一个文士给暗算了。此人的本领,比起文和先生也不遑多让,某非他就是……
……
另一边。
“挡住了,挡住了!”韩猛捂着胸口,嘴角鲜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淌,可他的神情却兴奋非常:“军师真神人也!咳咳……在这里挡住了徐晃和黄忠,青州军还能有何能为?待主公集结大军赶到,说不定……对了,后阵怎么还没有动静,好像已经很久了吧??”
沮授轻轻摇头,并不回答,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此刻,他的眼神异常深邃,有着一种说不明道不出的味道。
“军师?”韩猛惊疑心起。
沮授谓然一叹,意味深长的说道:“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永远也不回来,旭东,是我连累了你啊。”
“军师何出此言,末将……”
韩猛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听到了一阵惊雷般的响声,然后,他顺着沮授望向的方向看了过去,结果,看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无尽的黑暗中,走出了几十匹怪兽,每匹怪兽身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铠甲,正前方除了蹄子外,只露出两只暗红色的眼睛。怪兽背上,是一个全身被铁甲包裹的壮士。
“具……咳咳,具装铁骑!”合着鲜血,韩猛颤抖着吐出了这个名词。
增援上来的哪怕是一支千人规模的步卒,他都不会怕成这样,而重骑兵,哪怕只有几十人,也足以摧毁重甲兵单薄的防线,形成致命打击。
“该来的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