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了下属拜见上官的态度。
“今次王兄弟你做得好啊。”韩冈跳下马,搀着王舜臣,笑意盈盈的夸奖着:“苦守孤城,最后还能有胆气出来追击,军中可是少有人能比得上你。而且若没有王兄弟你坚守星罗结城,禹臧花麻就能全力攻击渭源堡。如果情况变成了那样,也许堡子最后能保住,但守着营垒的苗都巡那里,可能就要出事了。这一战的关键,可是靠着王兄弟你的奋战!”
“多谢三哥夸赞。俺也只是运气而已”王舜臣把韩冈的夸奖照单全收,仰着头笑得开怀尽兴,
在这个时代战场上,将领对战局的掌控有很大一部分得依靠猜测和推算,而战事的成败,甚至更多的还要倚重于运气,王舜臣说他是运气倒也没错。韩冈是从星罗结城赶过来的,虽然仓促,但该问的他一点也没有少问,王舜臣如何守的城池,韩冈已经了如指掌,若非自己到得及时,说不定城就会给攻破了。但王舜臣在这段过程里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和才干,却是当得起韩冈的赞许。
“三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做?”王舜臣问着韩冈,他现在还沉浸在一人射落十二骑的兴奋中,“要不要追上去,好歹从禹臧花麻身上咬一块下来。”
韩冈则保持着冷静,“牵制住禹臧花麻就够了,不让他们走得太快,等渭源堡的援军来了再说。”
瞎药这时从前方转了回来。前面韩冈汇合了王舜臣后,便命他向前去追踪禹臧花麻,要尽量拖延他撤退的速度。对于韩冈的吩咐,瞎药现在是如奉纶音,不敢有半点违抗,都精心尽力的去完成。
现在他从哨探口中听到了到了禹臧花麻的消息,就立刻他恭恭敬敬的跑过来,对韩冈道:“启禀机宜,禹臧花麻已经在大来谷口处停了下来。好像是要构筑营垒的样子。”
“在大来谷口筑垒?!”
韩冈和王舜臣顿时都吃了一惊。禹臧花麻又不是汉人,他是吐蕃人。蕃人的营垒都是以脆弱著称,吐蕃人也不例外。都是一冲即破,毫无守御的价值。不比宋军,在军事工程方面的能力独步于世,造出的营垒,比起一般蕃人小城都要坚固得多。禹臧花麻临时修造营垒,而且还是位于大来谷口,如果不是突然变成蠢货,那么就是他别有一番心思。不过不论禹臧花麻的本意为何,他的这番行动,分明是在邀请韩冈去攻打他。
韩冈首先冷静下来,下令道:“盯住大来谷,如果他们是真的要筑堡,立刻回来通知我。”
瞎药领命退下了。王舜臣扯了扯韩冈,冲着又跳上马的瞎药背影呶呶嘴,问道:“三哥,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变得老实听话起来了?”
“人总时会变的。”韩冈看了对自己恭谨有加的瞎药。瞎药现在被自己所慑服,在短时间内,他心中的阴影不可能消退,在自家面前都会俯首帖耳、老实听命。
有着瞎药做耳目,韩冈对前面的事了如指掌。
禹臧花麻已经停止了撤退,他若是想就此行军急退,逃肯定是能逃掉,但他在族中和国中的威望。可就要一落千丈。就算禹臧花麻再如何想回师,也必须占到点便宜后,才能安心的回返。
“这是禹臧花麻在将军。他已经将了我一军了,现在竟然想着还要引诱我去上钩。”韩冈明白,如果自己不去迎战的话,禹臧花麻就能对他的族人们说这是宋人在害怕,不敢应战,然后大摇大摆的撤离。
韩冈不会让禹臧花麻的盘算得逞,他要让今次入侵的贼人付出足够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