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愿意。”
一份让天下所有人都眼红疯狂的富贵和权势,就被这个看上去寒酸的不像话全部身价加起来不超过二百块的中年人给拒绝了。
“你就这么想杀我?”
秦政怒极反笑。
“很想啊。”
玄武一本正经的点点头:“这盒桂花糕是我给女儿带来的,你别打主意,那就下棋,今年赢不了你,就让你多活一年,我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乎在多等一年的,总有赢你的一天,我知道,就算我赢了你你也会反抗,但没关系啊,你就算反抗我也可以杀了你的,我只求问心无愧,杀了你,在杀了如今那几个被你当成宝贝藏起来的老家伙就可以了。我跟秦家没什么仇,你死了,每年这个时候我就跟秦少阳下棋,赢了我直接走人,输了,我就继续每年为秦家做一件事,我欠秦家的,一次姓还不完,慢慢还。我师父因为我,也替秦家还了不少,还不够的话,我女儿连一辈子都搭进去了,这够不够?”
“小乌龟,你赢不了我的,拳脚上你或许可以无敌,可棋盘上面,我才是真正的无敌,你坚持了二十年,还不肯放弃?”
秦政沉默了良久,才眯起眼睛,冷冷的跟玄武对视。
“不一定。”
玄武一脸认真的摇头:“你老了,早就到了该死的时候了,没准再过两年,就老糊涂了,神智不清醒的连棋子都认不清都是有可能的。”
秦政冷哼一声,眯起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阴冷到极点的冰寒杀意。
玄武似乎没有感觉到,低头凝视着棋盘,平静道:“今年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做什么都可以?”
秦政笑容有些玩味。
“不坏规矩的,都可以。”
玄武飞快的皱了皱眉眉头,语气却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王家进京了。”
秦政走到门口,背对着玄武,仰望着茫茫夜色,语气诡异的说了一句。
“王家的事情,与我无关。换一件。”
玄武不假思索道,拿起茶杯,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好,那杀叶春秋,如何?”
秦政继续问道。
“杀不过。”
玄武的高人气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露出了一个憨厚笑脸,老老实实道。
“那让你师父去。”
秦政垂下眼皮冷淡道:“他一个人守住昆仑的另外半条龙脉,我就不信他和叶春秋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而且他又没有什么后代,你这个徒弟还宁愿做缩头乌龟,守住半条龙脉,一辈子的气运,难道他想带进棺材不成?”
“龙脉和气运这玩意,我从来不信,所以就算师父对风水命理的研究已经近似于神,我也从来不学半点,太虚无缥缈,而且不一定准,简单来说就是瞎扯淡的神棍,我是他的嫡传,但只学拳脚刀剑。”
玄武似乎是想转移话题,不动声色道。
秦政显然也懒得拐弯抹角,继续道:“让你师父去杀叶春秋,这就算是今年你为秦家做的事,怎么样?”
“我师父也杀不过那个老变态。”
玄武眯起眼睛,耐心似乎在逐渐消失,他看似憨厚,但不代表是傻子。
“不试试怎么知道?”
秦政轻声笑道:“当年叶春秋和王沧澜的名声如雷贯耳,你师父的存在,却极少有活人知道,邓公当年曾经亲自评价他不输春秋,不逊沧澜,这八个字,就连如今的唐天耀和夏九鼎都不知道,可见他的隐蔽程度了。”
“不输,不见得就赢得了。”
玄武冷冰冰道:“能跟师父保持师徒情分就已经足以让我庆幸,做徒弟的,凭什么要求他老人家去跟那个老变态两败俱伤?这件事,我同样做不到。”
秦政依然背对着玄武,两件事情都被对方干脆拒绝,他似乎是在考虑继续提别的要求。
只不过秦政还没有想出新的事情,玄武却已经继续开口。
“你想打压叶家?二号快要退了吧,我这几天会去找叶春秋的那个徒弟,叫王天雄是不是?如果你能办到的话,帮我把他约出来。”
秦政眉毛微不可查的抖了抖,看似不经意道:“这件事并不能算是今年你为秦家做的。”
“我跟他交手,只为我自己。”
玄武笑了笑,眼神中战意灼热。
秦政也没有问为什么,再次沉默下来。
“没什么事需要我做的话,那就先攒着?明年一起?”
玄武试探姓的说了一句。
秦政叹息一声,点点头,转身看向棋盘道:“继续下棋吧。“我很少有这么晚休息的时候,人老了,想活的长久,养生就格外重要,饮食,运动,休息,都是重中之重,今天就为你破例一次,到了我这个年纪了,对生命,就看的比权利和财富还重要了,别的不说,起码还能多跟你下几盘棋对不对?”
玄武眼神恍惚了下,平淡道:“你活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