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羽暗中攥紧了手心,好在这些人没有死,否则长歌重罪难脱,只是不知她带这些人到浮华殿是要干什么。i^
如是想着他便跟了进去,一进殿门便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殿中首位之上坐着的女子,一身红色衣衫绣着黑色的花纹,黑发如水一般铺散在她的胸前,她慵懒雅致的眉眼向自己的方向微微一扫,便让他酥到了骨子里。
这是长歌吗?
曾几何时,长歌竟脱胎换骨,曾几何时,她的神情居然可以变的这样邪魅,曾几何时,她的身上竟然有这样大的气场?
也许她变的并不多,只是她现在居于高位俯瞰众生之态,瞬间将她与自己的距离拉的很远很远。
“妖女!”左天行一进大殿便破口大骂“你这个无耻至极的妖女!”
长歌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只等他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轰向自己。
“你这个妖女大逆不道!为祸苍生,作茧自缚!这天下终将容不得你!”
“你说的不烦,吾却是会听烦的!”
白泽一进门就飞快出手,封了左天行的喉咙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殿中再次陷入安静。
他这才傲然一笑飞身到了长歌身边“吾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有做女王的资质,恐怕这小小的宝座还有些容不下你,若是坐在金銮殿中,不知又该何等的威风。”
长歌冷冷看了他一眼,任他与自己挤在一个位子上,竟还大大方方的将她拥进怀中,罢了,随他去吧,长歌有些无奈的揉揉额角。i^
白泽靠近她的脸庞轻轻嗅了嗅“你这丫头从来不用香料的吗?”
长歌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他,只是怔怔望着门口的方向,终于,她等来了她要等的人。
从萧子阳进殿的刹那,所有人便将目光胶在他的脸上移不开了,那其中有妖魔的畏惧,有同门的期盼,还有顾长歌冰冷的凝视。
萧子阳一身华衣如雪,带来的不仅仅是暮阳峰上雪山的清冽,他手中佩剑流苏如银光一缕,所到之处脚下似有春花盛开又迅速枯灭。
直至他走到殿中,长歌才慢慢从青华的座椅之上站了起来,“仙君.”萧子阳亦看着她,回想那日在冰洞中二人的争执,他竟然觉得恍如昨日“找本君来,有何要说。”
长歌用力扯出一个微笑,想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难看“今日再和仙君说两句话,说完我就放了他们。”“你说。”
长歌走下浮华殿的高座,她一步步向萧子阳走去,身形娉婷,傲骨之中却有秀雅之姿“一来,谢仙君多次救我于水火。”
殿中众人沉吟不语,感受着女子周身的煞气在毫无阻挡的向外溢出。
“二来,谢仙君让我不再相信所谓的关怀。”
长歌一步步走到萧子阳面前站定,她眉梢微微一抬,嘴角缓缓扯开一个笑来,那清冽的笑容让她笑颜如花,眸中冷魅却又寂寥如斯。
“三来,谢仙君当日以师徒之情,替我挨了那剔骨之刑,无论这情分,是真是假!”
殿内死寂,甚至无人敢大声说话,那么多眼睛,全部凝聚在这二人身上。
东方羽一旁看着,他不知道长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觉得自己被她身上的煞气压的喘不过气来。
“仙君的仙骨应该尚未恢复吧?”长歌又问道。
“那又如何?”萧子阳的声音更显清冷。
“很好啊。”长歌恬然一笑“没有恢复就再好不过,大罗金仙又如何.”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也躲不过人心险恶,避不开狡诈陷阱!”
看着她的样子,众人忍不住怀疑她是不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长歌嘴角微笑的弧度越来越大,突然伸手指着左天行以及那些仙人转了一圈道“这些人,这些妄想飞升天界的上仙,他们用心何其狠毒!他们不仅要我死,还要你死啊!”
“顾长歌!你说的什么疯言疯语!”护教王雅蓉已然看不下去了。
“闭嘴!”长歌冲她就是一声厉喝,后者被她浑身暴涨的煞气吓的呆在当场,不得不说,她们活了这千年的岁月,什么妖魔没见过,还是第一次见到煞气大到可以冲天之人。
若不是知道顾长歌的过去,他们忍不住怀疑,究竟是杀了多少人,才让她身上凝聚了如此之多的煞气。
“仙君可还记得那日对我的承若,说要收我为徒.仙君可还记得,你,你在那么多仙宗上仙面前承认过你是我师父啊.”
她说着说着竟似要哭出来一样,萧子阳的眉梢眼角顿时稍有缓和“记得。”
“那,那让我做你的徒弟好不好!就算今日被你收为徒弟,明日便被你逐出师门!我也要做你的徒弟!”
她嘶吼的声音在殿内回响,那双明亮的眸子盯着萧子阳看,睫毛却不住的抖动,她想拜师已然不再是一个简单的愿望,她想将此变成一种羁绊。
纵是自己将来会死无葬身之地,她今日也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