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着他,点头,乖乖躺下,生怕自己再说错了什么话惹的师父不高兴,心事重重,再加上身体虚弱,她倒是很快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气晴好,难得的秋高气爽。
长歌脸色还有些苍白,因昨日买香烛闹出的乌龙,去给顾吟风上坟的事情也耽搁了,今天又准备了半天,方和萧子阳去了陵园。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顾家陵园本是一片荒芜,但因顾司空高居丞相之位,父老乡亲就不约而同的认定,是他顾家祖坟冒青烟了,在县丞的带领之下将顾家陵园修的也是相当气派。
带着儿子的棺椁回乡,顾司空就将儿子和那位触棺而亡的女子一起葬在了祖坟里,长歌与萧子阳去的时候,只见入目几座坟头,要属当前一座尤为气派。
再怎么气派也是死人的居所,人死了,一切都没了,留下一具骸骨,一座土坟,不过是让后人的念想有所寄托罢了。
石碑上写着:冠文侯顾吟风之墓,长歌将带来的香烛点上,水果糕点,酒水饭菜一并摆上,秋叶枯黄,落满坟头。
长歌道“哥哥,我来你了。”
话未毕,泪先流。
那个在京中长街行过就能引来满楼红袖招的男子,却是再也不会摇着折扇,笑哈哈的冲她应一句妹妹了。
她多么的心酸,可想而知,然而她也深知人死不能复生,从今以后,她还要面对***离去,还有爹和娘,这些撕心裂肺的痛,她都要一一尝过,来,比别人长寿,也并不好。
在坟前怔坐了半日,萧子阳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等她把带来的纸钱烧光了,就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这里风大,你尚未完全康复,先回去吧。”
长歌点头,庆幸的是,她现在身边还有萧子阳的陪伴,经历了那么多是痛苦,也算是有了一点回报。
回到顾府后,顾夫人又忍不住问她和吟风说了什么,守陵园的人有没有修整修整。
长歌知她和爹都不愿去面对儿子的死亡,所以也不想去陵园中去,就老老实实的回答了,脸色煞白的回到房中。
她一整天心中想的都是顾吟风,想到自己和萧子阳去的时候,园中孤零零的,连鸟雀的叫声都没了,一片寂寥,而顾吟风是那么爱热闹的人,如何受得了。
在离开的时候,她又在想,我们都走了,去和很多人在一起了,却把哥哥一个人留在那里了,多么不好。
这是一种很令人悲伤的事情,虽然明知那人已经不在世上了,可总会以他还在世上的心态来思考,好像在那里的不是一座坟,而是一个没法移动的人。
白天黑衣,刮风下雨的站在那儿,望眼欲穿的等着有人来陪陪他。
直到半夜长歌还在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突然,一阵强烈的敲门声响起,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竖起耳朵一听,敲的不是她的门,更像是顾府的大门,但他们一家出入都走侧门,这是县里百姓都知道的事情,谁会大半夜的来敲大门。
大门被敲的震天响,长歌离前院比较远,应该是听不到的,但此时,她却不知为何,居然听的这么清晰。
“长歌。”
门外响起萧子阳的声音“醒了吗?”
长歌忙不迭的应道“醒了。”
萧子阳道“你也听到了?”长歌心中咯噔一下,萧子阳也听到了?他还特地过来问,难道真的有什么问题?
男人的身影被月色剪影在门窗上,恍惚不清,他的声音却沉稳冷定“你在房中不要出来。”
长歌一愣,应了一声,却见那一抹剪影飞身而逝。
这种时候让她呆在房里不如杀了她,索性也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向前院而去。
枸杞在侧门的门房里休息,听到前门被敲的震天响,眯着眼睛打着呵欠,一边走一边穿衣服向大门口行去。
“来了,来了,来了……”他又打了个呵欠,手刚放在门闩上,就被萧子阳从背后的一声低喝吓了一跳。
“且慢!”枸杞赶紧回头去,却见男人好似凭空出现的一般,一只手将他放在门闩上的手推开。
“你赶紧离开这里。”
枸杞有些纳闷了“难道敲门者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萧子阳刚要说话,但听咔嚓一声,那根由整棵树雕琢的粗木门闩就由中间裂开,枸杞大惊失色,连连后退数步。
“娘的!这是什么人啊!敢来顾府放肆!我得叫老爷去!”
可没等他跑开,那扇大门就哄然打开,黑咕隆咚的大街上,月光照到的地方惨白一片。
枸杞到大门被强行打开了,刚要开口叫骂,待定睛到门口的‘人’后,又吓的咕咚一声就向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门口惨白的影子猛的向前一扑,萧子阳动作何其之快,拿剑去阻,却不想另外几道影子全扑向了枸杞,但听一声惨叫冲天而起,萧子阳快剑闪过两道银芒,击退枸杞身上的袭击者。
他又迅速将他身上几处大穴封住,然而此时此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