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而如果不错,帐子内,便是夏川的冰棺。
事不宜迟,夜微美见状,迅速绕过屏风来到白帐之外。隔着纱帐,她依稀能看见棺木里的人,只是角度问题看不清晰。急切确认夏川身份的心理驱使夜微美想也没想,迅速掀开白帐,那之后,果然,她看见了棺木,看见了玻璃板下的夏川的脸。并且确认是他。
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虽然说长得俊美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模样似乎都差不多。然而,这很大都是因为现在的人化妆或整容技术越来越看齐了,所以脸蛋越来越似用了同样的模板,每个美人一不经意就成为了彼此的兄弟姐妹。
而夏川是很例外的。
他家庭富裕,身份尊贵,外貌俊美,却从来不赶时髦,不烫发染发,不打耳钉,更不修剪睫毛,化妆抹唇;他也未曾沾染世俗的恶习,从小到大,一切是天然而成,清心寡欲让他有秋水的心灵,端正的作风让他有夜月的清朗,微笑和人格是他最好的装饰品,所以他的五官保持正常的生长方向,俊秀且出奇地好辨认,周身那种纯净端正的气息也一直不变。
也正是这些特质,让夜微美辨认出了他来。
“看来是你,夏少爷,好久不见。”
她如此对着里头的人说话,绕着棺木边走边看他的模样。同时眼中一亮,反手抽出一把雪亮的刀来
怎么说呢,看着这被自己设计杀害的人,她心中充满怀念。
可以说,夏川的死是她认为比较高明的谋杀之一。
但是同时,再次见到这位少爷,她却又有得意之外的情绪。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他的脸,绕着棺木不停地看他。
越看越沉默,手里的刀迟迟不动。
说来,多年养成的习惯,让她杀人的速度总是快过她的思考能力。所以她当时杀掉夏川几乎没有时间去犹豫。可等安静下来了,她的思维又回来了。
半晌,她再说一声:
“又见面了,夏少爷。”
那里的人安静地躺着,没有回答。他的脸上还有当时摔伤的痕迹。她看着没有怜悯,不过也不是那么想看见。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
为什么会这样,只有夜微美知道。
而沉默几秒后,她开口了:
“说起来,杀掉你这种事情,现在想想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残忍。
你很美丽,夏少爷。我在你画的画里看见了,也在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感觉到了。
你是个奇怪的人,也是第一次给我这种感觉的人。我周围的人,每一个都那样自私自利,想着下一刻怎么多赚别人一点,或者怎样多踩人一下。你是少有的不同的人。
你一定曾经生活在世外桃源吧?只有生活在那里的人,才可以像你这样无忧无虑,把世界描绘地那么完美。
你也一定是被捧在云霄吧?所以我每次看你,你都像愉快的夜莺,随时可以飞到天上去,也可以在树林里高歌,轻轻振翅,一呼百应。
你这样美好的存在,曾经是我最向往的。我多想靠近你一点,忘记过去,和你去看看新的未来是怎么样。
可对我来说,你来得太晚了。一切太迟了,来不及了。
你如果是夜莺,我就是被摘掉翅膀的秃鹫。
我看你越飞越高,蓝天也被你穿透,虽然羡慕万分,但只能留在原地。
你说天上很美,和我说你的理想,对着我愉快地招呼,但我无法跟上你。
因为你有翅膀,而我没有。你也无法为我安上失去的翅膀。
飞不起来,我怎么学你?怎么成为你?”
她说着红了眼眶,声音也变得低沉。
但是她没有流下眼泪。
她的嘴角反而露出一丝寒冷的笑:
“所以,下辈子记得,不要和没有翅膀的鸟宣扬自由和快乐。否则,只会招来嫉恨。”
这些话说完,她不再耽搁了。
一口气掀开棺木,她伸手摸向夏川的头。
摸他的脸,皮肤是真的皮肤。那些毛细血管也不是伪造的。她放心地一点头,抓住了他的头发,扬起了刀。
一刀利落切下,一些冰冻的血液顺着脖颈的切割融化而出,她提起头,从腰间掏出一块布,将这颗头颅包裹住,随后转身要走。
可就在这时,说时迟那时快,一阵风吹过,夜微美身后的琉璃镶白玉屏风突然抖动一下,夜微美惊诧望去,却见屏风“刷”地一声倒下,而突然地,在自己面前站立了一群人,这些人直直地望着她,眼中如火。
在这群人里,有灵盟的几位长老,有盟主李佩龙,有李钦泉,有白羽,有令天桐,有梁心秋等人,最为重要的是,站在他们之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钟艾。
她的眼睛如此有神,甚至犹如能将这昏暗室内的一切光线加强一般地亮,看得夜微美心中不禁有一丝寒意。她提着头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我们大姐大说过什么来着?就是她,现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