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时,已经凌晨4点了。
夏川身心疲倦。今天夜里的发现,让他心酸无比。
他无法不去想钟艾那富有魅力的身躯在水中光裸的样子,更无法不想这具身体的主人整日与李钦泉相对,与李钦泉可能的亲密样子。
躺在床上,默默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夏川沮丧到连指头都无法动弹。一股巨大的挫败感充斥了他全身,压抑得他几乎要停止呼吸。
当时我到底是脑子哪里不对看上的你。
事实是,你和他比真是差劲。
那你就说对了。你就是个过渡品,备胎,替身满意了吗?李钦泉比你强一百万个倍,你除了撒娇就是哭鼻子,在我看来毫无用处!不是你整天缠着我求着我,我早就甩掉你了!
这几天,你自己随便和白羽还是令天桐回去吧,我不联系你你就别烦我了。但凡看见你给我打电话发短信什么的吵我,我们就完了。
钟艾昨夜的话一句一句再次在夏川耳边回响,尖刀一样剜着夏川的心,他咬紧牙,企图叫心中的痛苦缓一缓,但是那种顶着心口顶着胃顶着各色肺腑的压迫感却至始至终没有减弱。脑海里反复出现钟艾和李钦泉亲密地倚靠在一起的样子,他捂着脸,鼻子开始发酸,眼睛也开始发热。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身体这么弱。对于这身体,我已经很努力了……”
他这样沙哑地自言自语。
可惜,不管如何,没有什么能够抹去他不是异能者,不能和钟艾并肩作战,成为她所欣赏的,犹如李钦泉那样的异能界天之骄子的事实。
也无法抹去他在钟艾的治疗当中毫无用处,还忙中添乱的事实。
黑暗从天花板顶端那螺旋状的花纹中无限地扩散开来,几乎要将这个房间彻底吞没。他多么想在这黑夜的压迫下大声喊叫一声,发泄心中的苦闷。可外头还有人休息,他不能这么做。
总之,最近你不要来烦我,我也不想见你。
想着这句话,夏川心中充满极度痛苦。
***
钟艾对夏川的异常冷漠,让夏川很受伤。
可因为记着钟艾不许联系她的警告,夏川为了不失去她,果真也不敢给她发短信或者打电话。
然而,他不联系钟艾,钟艾竟然就真的不问他的一切,下课接夏川回家的人也变成了白羽或者令天桐,连续三天,他们再也没交集。
人心是肉做的,更何况是夏川这种性格柔软的人,担心、焦虑还有伤感一天比一天深,残留在夏川身体里挥之不去,他和钟艾的关系渐渐地也影响了他一切的活动。包括上课。
又过两天,学校的日历表进入了12月下旬,今天又是一个周四,向阳小学这学期的课已经快要到尾声。
夏川和往常一样在五年a班进行授课,可是他第一次在学生们创作的间隙里,开始走神,只是对着手机发呆。
翻过来翻过去,没有任何信息。
他好几次想打电话给营业厅,问问是不是自己停费了。
可是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否则安迪一定会责备手下的人。
然而五天了……那天离开后,五天了……
他们竟然真的这么久没联系了。
钟艾竟然真的能忍这么多天。
不,或许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也许这五天,只有他在忍而已。
想到这里,夏川耷拉着脑袋,重重叹口气。不是这里还有很多学生在莫名其妙地偷偷看着他,恐怕他早就蹲墙角去画圈圈哭鼻子了。
终于,今天的课结束了。夏川从来没有觉得一堂课这么漫长。他身心俱疲,只想找个地方睡觉。然而,学生们纷纷离去后,易茵怜却留了下来。
她今天换了一身新衣,头发上常带的发卡也换了一个。她快步走到夏川面前,对着他的愁容,担忧地道:“老师,你怎么今天不开心,是又病了吗?”
“啊,是吗?”被易茵怜一说,夏川才发觉自己表现太过明显了,紧忙道歉道:“不不,老师没有生病。真是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呢。”
易茵怜只是还担忧。夏川便忙换话题,笑问:“对了,上次画给了表婶了吗?”
说到这个,小怜脸上红扑扑,她兴奋地道:“给了。”
夏川即刻问:“结果呢?”
“她撕掉了。”
“哈??不会吧?为什么?”
可夏川才露出不解之色,易茵怜却笑了:
“骗你的啦,老师。表婶看了以后,话都说不出来。表叔也看过了。他说……”
“说什么?”
“表叔对表婶说,‘你在孩子眼里,这么漂亮。她在你眼里就这么讨厌吗?’”
夏川听了紧忙道:“然后呢?”
“然后,表婶没说什么,可晚上我偷听她和表叔说了许多话,然后这几天……”
小怜指着自己头上的桃心发卡,笑道:“新买的。还有……”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