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追赶易茵怜的女人莫约四十岁,穿着蓝紫色的旗袍,五指上三指头带了金戒指,耳朵上一对大珍珠耳钉,脖子上一根细细的金项链,打扮地和暴发户一般。她骨架很大身上却没几两肉,导致下巴突出,颧骨过高,加上皮肤又松弛,便显得皱纹肆虐,尖嘴猴腮。因愤怒,眼皮犹如被铁夹夹着一样睁得老大,活像阎王庙的黑白无常,面目狰狞、咄咄逼人。
见她凶神恶煞样,夏川忙拦住她,道:“这位大姐,何故这么生气?”
女人喝道:“你走开。我管我自己家的孩子,关你屁事。”
话落又来抢女孩,夏川下意识伸手挡她,好声地道:“有话好好说。”
女人登时就跳脚了:“这还有理了,家长教育小孩儿,你插什么手?”随即撒泼起来,钟艾眼见纠缠不清,一把拽住她推开她,她力不如人,倒退两步,更睁大眼,眼珠子几乎要跳出来,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两人。
却见这一男一女里的女人漂亮冷峻,男的俊美帅气,看得她有些自卑,再想起那女人刚才那手握着自己时犹如铁钳,叫她关节宽大的手疼得要紧的力量,她收起嚣张,只憋红脸地囔囔道:“你们是什么人,信不信我报·警啊?!”
钟艾只是不屑地冷笑一声,叫她更有些退缩,双方僵持起来。正在这时,中年女人忽而瞥到了夏川手腕上的手表,那脸上的凶狠便魔术般地收了起来。
蓝色日辉纹表盘、亮海军蓝鳄鱼皮,8颗钻石时标……她突出的眼睛盯得更紧了。
哎呀妈,这不是昨天才在名表网上看见的奢侈品吗?买得早的话现在就是7位数的价格啊,难道是山寨的?
想到这里,她什么都忘记了,竟然一步上前,抓住夏川的手腕贪婪地看,叫夏川莫名其妙,而女人仔细瞧过那表,嘴也张圆了,脸上也挂上了亲热的笑:“哎哟,这,这是正品哪。您自己购买的?”
好么,“您”用上了。
夏川见她提表,笑道:“旧东西。家里人给我配的,我随便戴了出来。”
女人更笑得灿烂:“哎呀,这位先生在哪里高就啊?”
钟艾便道:“和你没关系吧?”
女人依旧厚脸皮,笑道:“不要这么说嘛。大马路上那么多人,我怎么不碰见他们就碰见你们呢?萍水相逢有缘哪。”
夏川便正色道:“我是小怜的班主任。”
班主任?一个领薪水的能买这么贵的表?
女人眼里充满狐疑。富二代?
不过,其他不说,如果是向阳小学的老师,那也不太好惹。被报告有不良记录的话,自己家还有两个孩子就不方便进学校了。就这时,远处又跑来一个男的,拉住女的:“你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话落,两人便到一边唠唠叨叨起来。夏川便趁机回头来看小怜,见她脸上鲜红的两个巴掌印,心中大为不忍。钟艾则回头瞥那两夫妻,却见她和那男人争执着朝着朝这里又过来了。
这男人有些秃顶,不过比女人胖些、富态些,说话也比较有礼貌。他赔笑道:“班主任你好,不好意思。我是小怜的表叔,我叫易儒,这是我的名片,我家太太性子急,叫大家见笑了,小怜,来,过来。”话落,他用亲热的口吻招呼易茵怜,可小怜躲夏川背后,有些不敢上去。
夏川收起名片便道:“不管如何,孩子是要教育的,但是动手打成这样怎么行?”
他指着女孩脸上的巴掌印给男人看,男人便有些不好意思:“是是。唉,我太太她更年期,急性子,平时连我还要骂还要打呢。这孩子呢现在又正是调皮时候,她就管严了,也是叫她长个记性,长大了也不吃亏嘛。我保证,我们下次好好和她说。”
说完来拉易茵怜,夏川不放心,不肯松手。钟艾便道:“算了,毕竟是人家家事,你管那么多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带她回去养。”
他只好松手,让他牵走易茵怜,易茵怜可怜地看着他。不过她要走前,钟艾想起什么一般,对夏川道:“她名字叫易茵怜对吧?是不是马小龙的同学?”
夏川便突然想起般,道:“等一下,小怜。”
女孩回头,夏川道:“你最近见过小龙吗?”
听了这话,女孩露出惶惶之色,而两个大人道:“你们说马小龙啊?他不是走丢了吗?警察局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知道呢?”
而易茵怜也不敢说话,只是讷讷地瞧着夏川。站了一会儿,女人烦躁地催促,一家三人便走了。
夏川看着易茵怜瘦弱不堪的背影,叹口气:“没有父母在身边,终究受人欺负。为什么她亲戚不能她好些呢,只是个小孩而已。”
他这话不仅是对易茵怜,似乎也联系到自己年幼的遭遇,钟艾是明白的。一时她道:“既然是五年a班的学生,最近我们又有派人对这个班的孩子分别跟踪的计划,今天开始就委派人跟着她,照看她安全,怎么样?”
夏川听了,心中大为喜悦,他拉着钟艾的手,连连笑道:“你真想得周全。不愧是小艾!”
钟艾哼